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浩：“王哥，这……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乞求。
王浩终于舍得抬起眼皮，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什么意思？李飞，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白纸黑字写着呢，解约，懂吗？就是公司不要你了，你被开除了！”
“可……可我为公司拍过很多戏的！”李飞试图争辩，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虽然……虽然那些戏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播出，但那不是我的错啊！我每一场戏都很努力，导演也说我演得不错的！”
他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在剧组的辛苦，想起那些为了一个镜头反复琢磨的夜晚，想起那些曾经得到的肯定和鼓励。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全盘否定。
王浩听到他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之以鼻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努力？李飞，你跟我谈努力？这个圈子里谁不努力？努力要是能当饭吃，那还要天赋和运气干什么？”
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将烟雾重重地喷向李飞的方向，呛得李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连连咳嗽。
“你拍的那些戏？”王浩的语气充满了嘲弄，“是啊，你是拍了不少，可哪一部播出来了？嗯？你说说看！三年了，整整三年！公司在你身上投了多少资源，结果呢？连个水花都没有！你知道圈内现在都怎么叫你吗？”
王浩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站起身，走到李飞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年轻的实习生，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偷偷地探头探脑，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幸灾乐祸。
王浩似乎很满意这种被围观的感觉，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李飞的鼻子上，一字一句地，用足以让整个楼层都听到的音量斥责道：“他们叫你‘播出绝缘体’！叫你‘资源黑洞’！说你就是个纯粹的‘废柴’！”
“播出绝缘体”、“资源黑洞”、“废柴”……这些恶毒的字眼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李飞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他紧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手心被掐破，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
他想反驳，想怒吼，想把面前这张丑恶的嘴脸撕碎。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强大的资本和冷酷的现实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占着公司的名额，浪费公司的资源，你知道你耽误了多少比你更有潜力的新人吗？”王浩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咆哮，“你拍的那些戏，一部都上不了！一部都上不了！你告诉我，留着你这样的废柴，公司图什么？做慈善吗？”
周围实习生们的窃笑声和指指点点的目光，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鞭子，抽打在李飞的尊严上。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他深吸一口气，又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和屈辱。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辩解和反抗都只会招来更进一步的羞辱。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拳，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份冰冷的解约合同，然后默默地拿起茶几上的笔。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在他心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李飞，两个字，签得异常艰难。
签完字，他将笔轻轻放下，没有再看王浩一眼，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他只是默默地将那份属于自己的解约合同收好，折叠起来，放进了口袋。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王浩见他签了字，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冷笑，重新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你放心，按照合同，这个月的工资还是会发给你的。不过，公司宿舍那边，你今天之内必须搬出去。”
李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哦，对了，”王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你放在公司角落里的那些破烂玩意儿，赶紧收拾一下拿走。别占着地方，也别脏了我们公司的地！”
李飞的脚步顿了一下，脊背僵直。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出了王浩的办公室。
他来到自己位于办公区角落的那个小小的工位。其实，那都不能算是一个工位，只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而他的私人物品，就夹杂在这些杂物之中。
这里，只有一张小小的旧桌子，上面布满了灰尘。他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个用了很久，边缘已经有些磕碰的破旧水杯，杯身上印着的卡通图案早已模糊不清。还有几本表演理论相关的书籍，书页因为反复翻阅已经卷边，有的地方还用笔做了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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