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说他没事。
“头疼脑热手酸脚麻都没有?”
张却暗搓搓跟他较上了。
季逾点头。
竟然还朝张却投射来一记晃似看傻狗的眼神。
张却莫名其妙。
看向出租车司机。
司机抓挠着脑袋,说他也不晓得情况,两车相撞时他副驾上的客人确实两眼发蒙,呆得像魂落了一样。
问他话他都回答得不利索。
司机不放心,又问一遍客人是不是真的没事,有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别耽误着了。
季逾说,真没事。
师傅于是问他既然没事,刚才怎么那种像魂落了的状态。
季逾唇角微动,说他坐得好好的,突然一个急刹,耽误了他时间不说,还影响了他旅游的心情。
在想半路返回的事。
师傅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些抱歉的话。
然后说,他既然身体没得问题,对方车主也先提了各人负责个人的修理费,他的车子也还能开,他要往前还是倒回去都可以再拉他一程,不收他的钱。
算是赔礼。
季逾说:“不愉快体验造成就造成了,他不追究,车钱会一分不少给他,包括未行完的路段,再乘坐就不要了。”
说完看着张却,以及他活力洋溢的红色大G。
其实着重看他的车。
张却茫然地眨巴眨巴眼,忽然神清目明:“季先生要返回市里去?那……”
退两步从瞄车窗瞄了眼仿似不会喘气那祖宗,讪讪地说:
“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好几辆车,你跟我们一路过去吧。”
“嘿,王哥,”朝人群里一勾手指,叫了个壮实黝黑的男人,“你带季先生上你车,跟着我就行。”
说着问季逾有多少行李,让王六给他搬车上去。
季逾:“……”
直直盯着他的车,好几秒后才说:“你干净,你的车也干净。我坐你的。”
柔情铁汉人圈gay蜜每天往自己车上供一束鲜花的洁癖患者王六:“……!!!”
啊啊啊,他哪里不比房间乱如狗窝也不收拾,吃饭风卷残云,擦嘴像擦屁股一样粗鲁的二少爷干净?
“?!”张却更是一头雾水笼罩。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听到有人说他干净,上一个这样说的人是莳柳。
当然,他也不脏。
不爱收拾是因为他随性,喜欢状态自然;
吃饭唏哩呼噜是因为痛快,细嚼慢咽太娘们了;
如果还有别的不细致,那都是真男人本色,原始的潇洒。
王六那种娘炮理解不来。
他一考虑到车上正坐着个惹不起的;二考虑到姓季看起来也是有洁癖症状的,跟王六乘一辆车最合适。
没想他猛不丁来这么一句。
扫了人家脸面,赏了他一个难题。
张却不置可否,先去问莳柳。
莳柳无所谓跑腿的身边会出现什么人,多少人,毕竟他之于她作用只是予己方便的一个工具罢。
目光盯着出租上空淡淡一抹云彩半小时,若有所思,思而不果。
遥遥记忆里,恍似她也见过类似的事物。
是为什么来着?想也想不起来,头渐渐却疼。
“你好,我叫季逾,我打的车坏了,接下来要坐你们的车。”玉笛清音响在身旁,冷淡从容,没什么情绪表露。
莳柳侧脸看。
入目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探进车窗,仅是手腕部分,距离合宜,不像顾辞安那种“热情”,给人感觉被冒犯到。
“幸会。”季逾保持等待握手的姿势,缓缓说。
覆着淡淡一层阴翳的目光掠过节节指骨匀长玉质,堪称完美的男人大手,落在窗外人身上。
他好干净!
不对,他好虚。
这是莳柳看到季逾时脑子里冒出第一个念头。
她没给他半丝回应,转眼却将车外晃动的一众男女老少认真打量个遍。
那些凡人中,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飘缭着淡淡的雾气,他们彼此均不能看见,只有她能。
或说,只有与她拥有相似力息的物种能。
那些雾气看似混杂,实际都各自保持着合恰的距离,有些还会刻意驱避。
之中有明艳红色的;
有阴郁幽蓝的;
有张扬明金的;
有衰颓灰褐的;
有明净青雅的;
有幽暗黑沉并偾薄的;
还有躁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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