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姐连夜改的,针脚歪歪扭扭,她总说小寒长个子了,旧袍子短了。
腰间的刀是二姐送的,刀鞘上还沾着她喝剩的桂花酿味道,她总说刀配酒,砍人痛快。
“萧公子,您真要走?”铁牛守在门口,声音发闷。
“我跟着您,我得保护着您!”
“不行。”萧寒冷着脸:“素雪在学院,江氏要是狗急跳墙...”
“你必须贴身保护,直到有人回来!”
“我护得了您,也护得了小郡主!”铁牛梗着脖子。
“将军把我交给您,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铁牛!”萧寒眼眶发红,突然抽出腰间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要是敢跟来,我现在就抹脖子!”
“别!”铁牛扑过来要夺刀。
“您别逼我!我...我去还不成吗!”
“我守在学院门口,小郡主下学我背她,她要糖人我买十串,她要是哭...我、我给她唱军歌!”
“素雪最怕黑,夜里别让她一个人睡。”萧寒冷着脸收回刀,刀尖在掌心划出血珠。
“知道!”铁牛抹了把脸。
“我把铺盖卷搬到她窗下,她踹被子我给盖,她要听故事..”“我把玄甲骑的打仗事全讲给她听!”
“滚吧。”萧寒别过脸。“如果照顾不好素雪,我回来砍了你!”
铁牛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走到角门口又折回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这是小郡主塞给我的芝麻糖,她说阿兄爱吃甜的。”
“滚!”萧寒攥紧油纸包,糖渣从指缝里漏出来。
等铁牛的马蹄声彻底消失,萧寒背起包袱。
包袱里有大姐的手炉、二姐的刀、小妹的拨浪鼓,还有半袋江氏私库的大米。
他要带着这些,去云城收那一千玄甲骑。
王府大门外,“逐客令”被风掀起一角。
他站在雪地里,回头望了眼王府朱红大门。
“老匹夫,大姐,二姐,素雪。”他对着大门轻声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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