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宁中则将林轩拉到一旁，脸色凝重。
黄蓉眼珠一转，佯作赏花，实则悄悄凑近了几步，耳朵竖得老高。
岳灵珊和仪琳等人则远远看着，满脸担忧，生怕宁中则会严厉斥责林轩。
待四下无人能清晰听闻，宁中则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审视：
“轩儿，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将林轩看个通透。
“史登达、青海一枭，还有那个西厂的马进良，个个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手，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嵩山派的弟子。就算你武功近来大有精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尽数斩杀。
之前你出其不意杀了魔教两个堂主，师娘亲眼所见，信你，可这次……这不一样。”
林轩见她神色，心中早有计较，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赧然，伸手挠了挠头：
“师娘，此事说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其实，这还得归功于恒山派的各位师妹们。”
“归功于她们？”
宁中则柳眉一蹙，显然不解其意，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狐疑。
林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师娘您是知道的，弟子跟师娘你一同在山谷下发现修炼的那《真阳玄妣真经》有些奇异。
弟子在为她们……嗯，疏解药性之时，她们数十人汇聚的精纯元阴，竟阴差阳错地与弟子的玄妣真气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与交融。”
他顿了顿，观察着宁中则的神色，见她果然面露惊疑，便继续说道：
“弟子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精元涌入体内，玄妣真气自行运转，竟一举冲破了往日的桎梏，弟子……弟子侥幸，已然迈入了先天之境。”
“先天境界？！”
宁中则失声低呼，如遭雷击，一双美目圆睁，死死盯着林轩。
这个境界，是多少武林中人毕生追求的至高领域，多少天纵奇才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企及。
竟能通过……通过那种方式，一蹴而就？
她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千头万绪。
她与林轩双修《真阳玄妣真经》，自然知晓这门功法的神异之处，尤其是玄妣真气对阴阳调和的依赖与渴求。
她自己也曾从林轩身上获取过莫大好处，修为瓶颈因此松动。
如今，林轩竟说他从数十名恒山女尼身上……
宁中则的脸颊瞬间飞红，心头乱跳，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这解释听来荒诞不经，甚至有些……有些不堪入耳。
可偏偏，这又是唯一能解释林轩为何突然实力暴涨到如此地步的理由。
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将青海一枭那等凶徒一剑封喉？
她想起自己与林轩修炼时，那玄妣真气在她体内流转，以及林轩身上那股越来越精纯、越来越强大的气息。
“你……你是说，你因为……因为与她们……你便突破了？”
宁中则的声音有些发颤，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看向林轩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惊骇，有难以置信，更深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异样。
林轩一脸弟子也是始料未及的无辜，郑重地点了点头：
“弟子当时也惊骇莫名，未曾想过会有此等机缘。想来是危急关头，情势所迫，反而成就了这番造化。如今弟子的内力修为，确非昔日可比。”
他说得坦然，仿佛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宁中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想知道林轩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可如今听到的答案，却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都要离奇，都要让她心乱如麻。
这小子，竟真成了先天高手？
以这种方式？
岳灵珊听不真切，但也察觉到母亲与大师兄之间的气氛异常紧张，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最终，宁中则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腹的惊疑与混乱一并吐出。
她看着林轩，神色变幻数次，最终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
“你这玄妣真气……当真是……奇诡难测。”
她还能说什么？
难道要斥责他救人方法不当？
可若非如此，满谷的恒山女尼早已遭了毒手。如今，他更是因祸得福，成了先天高手，这对华山派而言，无疑是天大的臂助。
林轩垂首道：“弟子明白师娘的顾虑，当时情况紧急，弟子也是无奈之举。”?
其实这都是林轩现编的借口，宁中则偏偏信了。
毕竟她跟林轩双修过多次，也亲身体验了内力突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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