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被抬回营地时，帐篷里的炭火正噼啪作响。
李三掀开门帘，目光扫过赵刚染血的羽绒服——后襟三个洞像三只暗红的眼睛。
赵哥这是着了道。他蹲下来，手指按在赵刚肋下，听对方闷哼一声，嘴角勾起半寸弧度，陈牧那小子会做人，派了两个医生跟着，药箱都打开了。他从赵刚兜里摸出那张纸条，借着马灯看了眼，随手塞进军装内袋，您歇着，外头我盯着。
帐篷外传来吵嚷声。
几个赵刚的老部下扒着门帘往里瞧，李三甩了下披风说道：都散了！
赵哥需要静养，有话明天说。他反手扯下门帘，棉絮在风里打旋，遮住了赵刚浑浊的视线——这个混了十年地下拳场的副手，此刻背影比平时宽了一圈。
陈牧站在曙光营地的瞭望塔上，呼出的白气在护目镜上结霜。
夜影的精神波动像一根细弦在他脑海里震颤，那是黑豹在三里外的雪松林里标记了新哨点。
他摸出兜里的水果糖，糖纸窸窣响，甜意刚漫到舌尖，就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
姜离说有发现。林晚晴说道，她让你现在去实验室。
实验室的铁皮炉烧得正旺，姜离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赵刚那伙人用的是老款军用电台，加密方式是十年前的雪狼协议。她敲下最后一个字符，屏幕突然跳出一串乱码，但他们漏了个备份文件，藏在频道47的杂音里。
陈牧凑近看，乱码里联合行动北山据点三日后几个词逐渐清晰。
姜离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指尖戳着屏幕：我黑进他们的通讯记录，上周三赵刚和一个叫灰狼的人通过话。
灰狼说北山的兄弟已经到位，等你们引开陈牧的主力——她突然顿住，抬头时镜片反着冷光，陈牧，他们要围剿。
实验室的铁皮炉砰地迸出个火星。
陈牧捏着糖纸的手紧了紧，甜意早没了。
他望着窗外被雪压弯的树枝，夜影的精神波动突然急促起来——是黑豹在警示外围安全。
召集骨干。陈牧说道，老王、林晚晴、还有负责巡逻的老周。
会议在仓库改的会议室开。
赵刚背后有其他势力，三日后联合围剿。陈牧把姜离打印的通讯记录拍在桌上，纸角卷着焦痕——是刚才他捏得太用力，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硬守，或者先打乱他们的计划。
林晚晴的指节敲了敲地图上赵刚营地的位置：他们营地在西北方，离咱们十二里。
我带五个人伪装成赵刚的残部混进去，炸了他们的仓库和通讯塔。她解下战术腰带，抽出把折叠刀拍在桌上，刀锋映着她眼里的光，夜影能摸进去放信号弹，陈牧远程引爆提前埋的炸药——你空间戒指里不是存了二十包C4？
老王搓着冻红的手：可行。
赵刚的人现在人心惶惶，穿他们的衣服混进去不难。
但得有人断后——
不用。林晚晴打断他，我们从东边的排水沟进，那地方他们巡逻队半小时才转一圈。她抬头看陈牧，给我三小时，我能把仓库和通讯塔都点了。
陈牧盯着她军装上的弹孔——那是三天前混战留下的，已经用黑线缝了。
他摸出颗水果糖抛过去，林晚晴伸手接住，糖纸在她掌心折出道棱：夜影会跟你。
它的精神链接能实时传画面，我在瞭望塔盯着。他转向姜离，你负责黑掉他们的通讯，确保信号弹升空后，他们叫不来支援。
姜离推了推眼镜：我要老王的收音机——那台老古董能干扰频率。
行。老王点头，我这就去拿。
行动那晚雪停了。
林晚晴裹着赵刚部下的破军大衣，脸上抹了层黑灰，夜影像团黑影贴在她脚边。
陈牧站在瞭望塔最高层，望远镜里能看见他们的影子融进雪地——林晚晴弯腰翻过铁丝网，动作轻得像片雪，夜影跟着窜了过去，尾巴扫落的雪粒在月光下闪了闪。
目标出现。耳机里传来林晚晴的低语，仓库在左前方，两个哨兵，枪挂在腰间。
陈牧盯着望远镜里的仓库，门帘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堆成山的物资箱。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夜影传回来的画面：黑豹正沿着屋顶的通风管爬，爪子扣着铁皮发出细碎的响。
三、二、一。林晚晴的声音突然低了半度，望远镜里两个哨兵突然栽倒——她用麻醉针解决了他们。
门帘被掀开，她闪了进去，夜影则继续往通讯塔方向移动。
五分钟后，夜影的画面里出现了信号弹的金属外壳。
陈牧的拇指按在手机的引爆键上，手心沁出汗，把按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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