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建成第二天的晨光刚漫过木栅栏,老刘就攥着金属片冲进了临时指挥所:小陈,昨儿那片儿,我又仔细擦了擦。
陈牧正低头核对物资清单,闻言抬眼。
金属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黑褐色血迹——是昨夜那头二阶丧尸胸腔里嵌着的。
他伸手去接时,老刘的手指突然抖了下,金属片当啷掉在桌上:我...我碰它的时候,后脖子发凉,跟碰着坟头的招魂幡似的。
里间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姜离穿着白大褂掀开门帘。
她扫了眼金属片,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老刘头,你可算送宝贝来了!指尖刚触到金属表面,她的眉毛就皱成了小括号:温度不对,比室温低三度。
陈牧没说话,拇指摩挲着储物戒的边缘。
这枚从系统奖励里得来的空间戒,此刻贴着皮肤的位置微微发烫——自从昨夜在青铜鼎前触发任务后,它就总在关键线索出现时给出微妙的感应。
姜离已经把金属片放进全息检测仪,指尖在操作屏上。
数据库条目如瀑布般倾泻,当远古封印能量频率的字样跳出时,她的呼吸陡然一滞,说道:陈牧,你过来看!
全息投影里,金属片的纹路与三天前地铁站青铜鼎的刻痕重叠,重叠处泛着幽蓝的光。这不是普通的装饰纹,是能量共鸣体。姜离推眼镜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半拍,就像钥匙和锁芯,青铜鼎的封印松动了,这些丧尸...是被人当探路的活钥匙使的。
陈牧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他想起昨夜夜影趴在他枕边,耳朵烫得能煎鸡蛋;想起七岁的小红蹲在墙根画乌鸦,说它们在树梢数人;想起姜离实验室那管幽蓝病毒样本,在培养皿里转着诡异的漩涡。
先别声张。他伸手按下全息屏,目光扫过姜离发白的指节,又落在老刘攥着门框的手背上——老人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擦金属片时蹭的锈灰。老叔,您去仓库盯着新到的盐巴,别让小崽子们偷吃。老刘应了声,搓着手上的灰转身往外走,佝偻的背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暮色漫过围墙时,警戒哨的铜锣突然被敲得山响。
陈牧刚端起的搪瓷杯顿在半空,林晚晴的声音已经从哨塔传来:五个人,武装,东边林子里出来的!
等他爬上哨塔,那五人已走到射程边缘。
为首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迷彩服,腰间别着把改装过的五四式手枪,微笑说道:兄弟,我们是曙光营地的,赵刚。
陈牧踩着摇晃的木梯往下走,余光瞥见林晚晴抄起战术望远镜的手紧了紧——她的拇指正抵在扳机护圈上,这是只有面对威胁时才会有的习惯性动作。赵队长好眼力,知道我们这小基地的位置。他面上挂着笑,眼底却像结了层冰,请进,喝口热水?
赵刚的目光在围墙上扫过,停在垛口若隐若现的弩箭尖上:那就叨扰了。他带来的四个队员站得很分散,两人护后,两人侧前,脚步没有半点拖沓——是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
临时指挥所里,姜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留着半杯没喝完的速溶咖啡,杯壁上凝结着水珠。
林晚晴搬来两条长凳,坐下时战术靴的鞋跟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
赵刚的目光在她肩头的枪套上多停了两秒,才转向陈牧:陈兄弟这基地看着挺结实,存粮该够吃三个月吧?
赵队长说笑了。陈牧把搪瓷缸推过去,里面浮着半块压缩饼干泡开的糊,我们每天能分到半块压缩饼干就算丰年。他顿了顿,突然笑,倒是贵营地,听说前阵子清了片变异野猪群?
那得不少弹药吧?
赵刚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迷彩裤上:咳,都是兄弟们拼出来的。
对了,我们营地新得了台短波电台,能共享安全区域信息——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通讯器,推到陈牧面前,兄弟要是信得过,这个送你。
陈牧指尖触到通讯器背面凸起的小点时,心下便是一沉。
他笑着收下,转手塞进储物戒:赵队长的好意,陈某记着。
赵刚离开时,暮色已经染透了林子。
林晚晴送他们到围墙外,说道:那几个人的枪套都是新磨的,子弹袋鼓得能砸死人。她扯下武装带扔在桌上,我让三队在林子里埋了绊雷,夜影也跟过去了。
深夜,陈牧的储物戒突然发烫。
他摸出通讯器时,姜离抱着笔记本电脑撞开了门,发梢还沾着实验舱的冷凝水:检测到微型追踪器!
频率和金属片上的...有共振!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全息屏跳出红色警告,他们在定位我们!
陈牧冷笑一声,对着窗外吹了声短哨。
小虎从阴影里窜出来,喉间发出低鸣。
他把通讯器放在狼鼻前:丢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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