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陈牧的战术靴已碾过结霜的枯草。
他走在队伍最前端，腰间战术刀的皮套与林晚晴的军刺鞘碰出细碎的响——那是她昨夜特意磨利的，说砍丧尸脖子得像切豆腐。
老大，前面三公里是化工厂围墙。队伍里最年轻的阿杰压低声音，步枪枪口微微发颤。
他是三天前在废弃超市救的大学生，姜姐说的冰蚕晶核...真在那里面？
陈牧没回头，目光扫过腕表上的定位仪。
红色标记在晨光化工四个字上跳动，那是姜离用病毒研究所内部系统查到的旧档案——十年前这里曾用低温实验培育过特殊蚕种。冰蚕喜寒，化工厂地下冷冻库可能还存着未变异的样本。他顿了顿，系统面板在脑海里闪过任务倒计时：剩余14天23小时。而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巧克力，姜离说晶核是抗病毒血清的关键，能让苏若雪的退烧针效果翻三倍。
林晚晴的军靴声从右侧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绕到队伍侧翼，迷彩服上沾着草屑，手里的95式步枪挂着消音器：围墙有缺口，我看过了。她瞥了眼阿杰发白的指节，突然用枪托戳了戳他后背，抖什么？
上个月你举着灭火器砸穿三个丧尸脑袋时，手比现在稳。
阿杰耳尖通红，手指却慢慢扣紧了扳机。
陈牧嘴角微扬——这就是林晚晴的方式，骂人的话里裹着把火，能把新兵的胆气烧起来。
化工厂的铁门歪斜着倒在地上，锈迹斑斑的晨光化工招牌半悬在头顶，被风刮得吱呀作响。
陈牧刚跨过门槛，鼻腔就被浓重的酸腐味填满。
他扯了扯围巾，瞥见脚边的化工桶，桶身印着液氨的字样，表面凝结着白霜——这倒是和冰蚕的习性对上了。
保持三角队形。林晚晴说道，阿杰、老周断后，我和老大探路。她的战术手电扫过地面，光斑里漂浮着黑色粉末，小心化学废料，有些可能还腐蚀。
陈牧的系统面板突然震动，弹出【环境评估】提示：腐臭气体含5%尸胺，12%硫化氢，建议佩戴防毒面具。
他摸了摸腰间的简易面罩——苏若雪昨晚用活性炭和纱布连夜缝的，边缘还绣了朵歪歪扭扭的梅花。大家戴上面罩。他声音闷在面罩里，苏若雪说这能挡七成毒气。
队伍前进得很慢。
破碎的玻璃窗后偶尔闪过灰影，是行动迟缓的普通丧尸，林晚晴抬手两枪，子弹精准洞穿它们的后颈——特种部队的枪法，连丧尸都没机会发出嘶吼。
陈牧数着步数，定位仪显示离冷冻库还有三百米时，他突然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所有人瞬间贴墙站定。
陈牧屏息，耳膜捕捉到细微的震动——不是丧尸的拖拽声，是肌肉摩擦骨骼的闷响，带着野兽特有的腥热。
变异兽。林晚晴的步枪已经上膛，面罩后的眼睛眯成狼一样的缝，体型不小，至少三阶。
陈牧的系统面板跳出【危险预警】：前方50米，生物能量等级3.2（三阶中期）。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在快速计算——队伍里除了他和林晚晴，其他队员都是一阶初期进化者，硬拼的话，伤亡概率41%。
跟我来。他猫腰钻进左侧的废料堆，林晚晴会意，用枪托敲了敲阿杰的肩膀。
阿杰立刻拽着老周闪进另一侧的管道后，目光死死锁着陈牧的背影。
腐臭的风掀起陈牧的围巾，他贴着墙根挪到转角，战术手电的微光扫过——那是头变异黑熊，足有三米高，皮毛脱落处翻着紫黑色的烂肉，左眼窝嵌着半块玻璃，右眼泛着幽绿的光。
它的前爪正扒拉着一个蓝色塑料桶，桶身上的标签被抓得稀烂，但陈牧还是认出了那是无水乙醇的标识。
找引燃物。他在通讯器里压低声音，林晚晴，你那边有液氨桶吗？
东墙根有三个。林晚晴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需要我搬？
搬两个到变异熊下风处。陈牧的手指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滑动，调出【化学材料合成】技能——这是上次清缴鼠群的奖励，阿杰，你包里有苏若雪塞的生石灰吗？
有！阿杰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她说防潮用的！
倒进化粪池旁边的空桶里。陈牧盯着变异熊的动作，它正用鼻子嗅着乙醇桶，老周，你负责把乙醇桶的阀门拧松，等我的信号就跑。
林晚晴的身影在废料堆后一闪，她扛着液氨桶的样子像在举哑铃，军靴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被陈牧的心跳声盖过。
当两个液氨桶在变异熊左侧五米处放稳时，陈牧摸出战术刀，割破食指在墙上画了道血线——这是他和林晚晴的暗号，代表准备完毕。
三。陈牧盯着变异熊的右爪，它正缓缓搭向乙醇桶的阀门。
二。林晚晴的手指扣在液氨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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