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坪上,菩提祖师仙音落下,目光温和地扫过座下众弟子,最后落在了孙源和悟空身上。
“尔等在我门下,学道至今,也有数载。”
“今日,我便欲传尔等一些术字门的手段,以作防身护道之用,不知,尔等想学些什么啊?”
此言一出,不仅孙源悟空精神一振,就连那些早已入门多年的师兄师姐们,也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祖师要开小灶传神通了。
“师父,师父,俺要学最厉害的,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还要能长生不老,与天同寿!”
悟空第一个蹦了起来,抓耳挠腮,急不可耐地叫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菩提祖师闻言,抚须一笑,也不着恼,缓缓道:“也罢,我这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等欲学何门?”
他首先看向悟空:“悟空,我教你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这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悟空眨巴着火眼金睛,问道:“师父,学这个,能长生不老吗?”
祖师摇头道:“不能,不能。”
“不学,不学!”
悟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中看不中用,学了也白搭!”
众师兄师姐闻言,皆掩嘴偷笑,觉得这小师弟憨直得可爱。
祖师又道:“那我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这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悟空又问:“这个能长生吗?”
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
“师父,什么是壁里安柱?”
悟空好奇道。
“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那楹柱安在壁中,若干年后,房屋倒塌,楹柱自然也就腐朽了。”
“这么说,还是不能长生?”
悟空撇撇嘴,“那也不学,跟俺小圣爷的性子不合,俺可没耐心天天抱着那破书啃!”
祖师再道:“那我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悟空一听打坐、入定,脑袋就大了,依旧问道:“这个能长生么?”
祖师道:“也似窑头土坯。”
“又是怎讲?”
“那窑头上,虽已成坯,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自然就瓦解了。”
“不顶用,不顶用!”
悟空连连摆手,“俺可坐不住那么久,闷也闷死了,不学,不学!”
祖师又道:“那我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食药饵之类。”
悟空一听,还是老问题:“师父,这个能长生不老么?”
祖师笑道:“此亦似水中捞月。”
“怎么又是水中捞月?”
悟空有些不耐烦了。
“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虚浮,到底也捞它不起。”
“师父,你老是拿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哄俺!”悟空终于忍不住了,从蒲团上跳了起来,指手画脚地嚷道。
“俺要学的,是那种能长生不老,与天同寿,打起架来威风八面,一棒子下去天崩地裂的大本事,这些软绵绵,不顶饿的玩意儿,俺才不稀罕!”
菩提祖师见状,脸上笑容一敛,猛地从云床之上站起,手持戒尺,指着悟空,厉声喝道:
“你这泼猴,为师好心教你,你却这般挑三拣四,推三阻四,不学这个,不学那个,你到底想学些什么?”
说着,他便走下云床,扬起戒尺,在悟空的脑袋上,轻轻打了三下。
然后,倒背着手,走入后堂,将中门关了,不再理会众人。
满堂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有几个平日里就看不惯悟空跳脱顽劣的师兄,更是幸灾乐祸,低声嘲讽:
“这小猴崽子,活该,惹怒了师父,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就是,不识好歹的东西,师父肯教他旁门,已是天大的造化了!”
悟空被打了三下,又见师父生气而去,非但不恼,反而心中一喜,暗道:“成了,师父这是在点化我呢,三更时分,从后门进去,定有秘法传授!”
他也不与那些师兄争辩,只是对着后堂的方向,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菩提祖师的声音,又从后堂悠悠传来:
“悟源。”
孙源心中一动,连忙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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