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富贵人家一般都住里坊,里坊内又有不同的坊号,孟家祖上乃开国功臣,是以住的一直是达官贵族云集的朱雀坊。
“前面的人给我让开!撞到了可别怪小爷……”
“没长眼啊!还有你,干嘛呢——”
孟长宁的马车还未进朱雀坊,一群衣着鲜丽的少年架马冲了过来,甚至拦在了路中央。
为首的是一个胖圆脸,眯眼睛的少年,他大喊道:“谁家不长眼的东西,敢拦小爷的路。”
被这一撞孟长宁原本路上归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让春梧待在车里,自己直接下了马车。
王嬷嬷刚准备下车,看到马上的人又默默缩了回去。
少年看到走下来是位妙龄女子,眯缝的小眼睛还冒出些精光,待看清来人相貌,又嗤笑道:“呦,这不是孟家的那个煞星女吗?”
“你不是被姑父赶去洛阳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这胖子正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张奉行,也是孟听音的表哥。
见孟长宁不语,他更加肆无忌惮,直接下马走到她身边,猥琐地盯着她看,“我看你虽也有几分姿色,不过和我听音表妹比还是差远了,识相点赶紧滚回去。”
孟长宁微微一笑道:“张公子,不知你从哪里认定我是煞星的?”
“姑父都请了大师看过,说你命里带煞。”张奉行道,“你这种人就不该回来,免得传染给我听音表妹。”
孟听音没接话,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挥过去一巴掌,打得他脸上肥肉直晃。
四周静默,几秒后,一阵惊呼。
跟在张奉行身后的几名世家子弟也都瞪大了眼,她…她怎么敢的!
张奉行大怒道:“孟长宁,你疯了!竟然敢打我!”
孟长宁:“张公子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叫好狗不挡道,你公然在闹市驾马是其一。其二,你说我父亲请大师说我是煞星,那你可知当今圣上最忌讳的便是这鬼神之说,你当着大燕百姓的面,宣传这种思想是想忤逆圣上吗?”
“你!”张奉行都要被这女人的一双巧舌给气得浑身颤抖,“我才不管这些,今天你既然敢打我一巴掌,我必让你百倍偿还。”
“来吧,从下面给老子爬,这一巴掌我就不计较了。”说着,张开了双腿。
孟长宁又一脚踩了上去,“张公子,再加一条,光天化日之下,言行不雅,随意侮辱女子。”
“你作为尚书之子,随意触犯律法,打你一巴掌踩你一脚,算轻的了。”孟长宁道,“不过我还得感谢张公子吃得多,打起来一点都不疼呢。”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张奉行堂堂尚书之子,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捧着他,他欺负别人的份,何尝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脸涨得通红,正要发作。
孟长宁似看出他的意图,友善提醒道:“陈公子,今天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吗?”
“你今天要是打我,那我大可以把事情闹到大理寺,甚至是皇上面前,到时候看看谁更有理。”
“你可别忘了,你爹陈尚书可不止有你一个儿子,听闻他有一个庶子颇有些才华。”
言下之意,自不必细说。
陈奉行也知道这贱人说得对,自己作为嫡子,整日不是斗鸡走狗,就是流连花坊。再加上今天的事,肯定更加让父亲失望,说不定一气之下就不让自己再出去玩了,家产也留给自己那便宜庶弟。
一想到自己那便宜庶弟有朝一日会爬上自己头,陈奉行想死的心都有!
几番权衡之下,陈奉行硬生生忍下这口气,不过还是不愿轻易放过这个贱人,待要再纠缠一番时,却见四周人群往两边退去。
人群中走出两人,孟长宁认得走在前头乃当今六皇子,也是夺嫡呼声最高的一位,而后头的那位——萧怀璋!
孟长宁没想到重生以来是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他,毕竟前世自己在洛阳待了几年,再回来就已经嫁给他了。
看他跟在六皇子身后毕恭毕敬的样子,蓦地令孟长宁想起前世他当上皇帝后在臣子面前色厉内荏的举动,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自卑吗?
难道当初自己是因为他的自卑,觉得和自己是同类,才愿意同情他和接纳他吗?甚至在他被众人所弃时,不离不弃地站在他身边。
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赤裸裸的背叛!
他的自卑不过是他的伪装,他骨子里和自己压根就不是同类。
孟长宁想今生她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萧怀璋很是奇怪,眼前的女子分明不认识,可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夹杂着一丝怨恨?自己有惹过她吗?
这时一旁的六皇子开口道:“这马车都拦在这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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