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的碎片在太空中闪烁,如同破碎的镜面,将无数世界的光影折射成斑斓星云。阿尔法中枢坍塌的余波荡漾至火星,沉眠的星河流派记忆宫殿开始苏醒,七重宫殿穹顶的光瀑倾泻而下,勾勒出亚伦、江月与恢复人形的林雨桐的身影。
“第七乐章的代价...“林雨桐摩挲着胸口的星形疤痕,那是用阿尔法中枢最后的数据流刻写的封印。她看着全息星图上正在消散的议会残骸,忽然皱眉:“沉舟呢?“
通讯器中传来断续的电磁杂音,沉舟沙哑的声音刺破寂静:“我在...圣彼得堡...地下三百米...“他每说一个词都要停顿数秒,电流声中混杂着非人的嘶鸣,“议会...还在...地下...“
圣彼得堡冬宫地底的第四密室中,沉舟用血肉模糊的指尖敲击着岩壁。他裸露的神经接口闪烁着病态的红光,整个人嵌在特制的共鸣腔内——这是议会改造的“终极谐振器“,将他改造成了活体乐器,左半身已成机械,右半身却被某种黏稠的黑色物质包裹。
“你来得比预计早了七小时二十三分。“他的机械眼扫过破门而入的三人,“看来林雨桐留下的破绽够大。“
林雨桐冲上前掰开禁锢他的合金枷锁,冰凉的金属划破掌心:“议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把'终曲七重奏'的失败品都缝进了我的灵魂里,“沉舟扯开衣领,脖颈处嵌着三枚不同颜色的记忆芯片,随着他颤抖的呼吸明灭不定,“每天午夜...议会会随机抽调一个克隆体意识占用我的身体...“
机械臂突然暴起掐住亚伦的喉咙,沉舟双眼翻白,声音分裂成两道——一道是本来的低沉,另一道却是艾德里安的阴冷:“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英雄?连自己的执念都控制不住的可怜虫...“
江月的长笛精准刺入机械臂关节处的弱点,金属关节迸溅火星。趁此间隙,亚伦从星河核心抽出一缕能量丝线,顺着沉舟脖颈的芯片接口探入:“我看过林雨桐的加密记忆,议会用的是'记忆织网术',要在你的潜意识记忆宫殿...“
三重奏突然在密室炸响。亚伦的丝线精准切断艾德里安的音波控制链,江月的冰晶笛音冻结了机械臂的动作,林雨桐则将星河核心拍入沉舟胸口——核心化作液态渗入伤口,在那些蠕动的黑色物质里开出星形缺口。
“记忆宫殿需要钥匙。“沉舟咳出带铁锈味的血,黑色物质从伤口退潮般缩回,“而我的噩梦...就是第七乐章的钥匙。“
记忆回廊亮起幽蓝磷火,三人跟随踉跄的沉舟深入地底。两侧岩壁上浮动着扭曲画面:幼年沉舟在暴雨中埋葬母亲尸体的雨夜,青年时期将声波武器卖给黑市的自己,甚至还有他在黑天鹅舱实验室被改造的手术全程——每个画面里都有个相同特征——他的影子。
“注意看影子的手势。“江月突然停步。众人这才发现所有回忆中的影子都在比划诡异的指法,而当下沉舟的影子正在他们右侧方——正对着一面布满刮痕的岩壁。
林雨桐将星形疤痕按在岩壁某处,暗红血珠渗入裂缝。整面墙轰然坍塌,露出后方旋转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深处传来管风琴的低吟,每个音符都像从深渊爬出的手挠抓着神经。
“欢迎来到我最深的噩梦。“沉舟的声音在阶梯间回荡,“议会把我最恐惧的事变成了实体。“
螺旋尽头是直径百米的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七台透明乐器舱——分别盛着不同姿态的沉舟克隆体。最中央的舱体盛满黑色液体,液体中浮着一具白骨,颈椎位置嵌着一枚水晶吊坠。
“那是...“林雨桐瞳孔骤缩。
“我母亲。“沉舟踉跄着靠近,伸手触碰水晶。液体突然沸腾,七台舱体同时亮起红光。原本静止的克隆体开始抽搐,它们的手中各自握着与七重奏对应的乐器——大提琴弦崩断成激光,小提琴共鸣箱里涌出毒雾...
江月突然冲上前打断沉舟的手:“别唤醒它们!这是议会设置的'记忆污染弹'!它们会把你最痛苦的记忆炼成武器!“
管风琴声骤停。所有克隆体维持着举乐器的姿势僵住,黑色液体开始倒流回水晶。沉舟却突然闷哼跪地,他的影子彻底脱离地面,化作实体——那是具由神经脉络编织的人形,头部镶嵌着七枚不同颜色的记忆芯片。
“这才是真正的终曲七重奏第八人。“影子狞笑着将芯片插入自己太阳穴,“议会把我分裂成八份,却忘了灵魂共振的规律——当全部芯片嵌入本体...“他周身浮现出八重音律漩涡。
林雨桐的星河核心突然发出悲鸣,核心表面浮现出裂纹。她却露出冷笑,将裂纹处对准影子:“你漏算了我。“
核心碎片激射而出,林雨桐借势扑向影子。爆炸的强光中,影子发出非人的尖啸,机械义眼迸射出电光直射林雨桐眉心。
“停手!“江月的长笛卡进影子与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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