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北侧琴房,是林晓晓最不愿踏足的地方。每周三下午,这里都会传出尖锐的音符,仿佛一位失落的仙女在弹奏着错误的曲谱。而林晓晓,一个刚入学的钢琴系大二学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音符,而不是被隔壁的“噪音“打扰。
周三,她抱着厚厚的乐谱,试图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复习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但命运就是这样,越是逃避,越是相遇。
“砰——“
当她第三次试图打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时,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男生走了出来,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身上,怀里抱着一本沾有咖啡渍的琴谱,神情中透着不屑与傲慢。
“请问这是图书馆,还是菜市场?“他斜着眼睛扫了一眼林晓晓,目光犀利得像手术刀。
林晓晓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绊倒在地。“对不起,我...我只是来找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男生冷笑一声,“你确定是在找安静,而不是找死穴?这里的每一个音符都在抗议你的存在。“
林晓晓的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她转身欲走,却被一个磁性的声音拦下。
“顾沉舟,够了。“
从琴房里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提琴。比起顾沉舟的锐利,他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即使站在阴影中,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顾远,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弹琴。“顾沉舟撇了撇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林晓晓手里的乐谱。
“你只是害怕。“顾远平静地说道,目光却在林晓晓脸上停留了片刻,“音乐不是敌人,只是你还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林晓晓惊讶于这位陌生人的敏锐。她确实害怕,害怕自己永远无法达到母亲的期望,害怕自己只能弹奏那些规规矩矩的钢琴曲,永远无法自由地表达自我。
顾远微微一笑,径直走向钢琴前坐下。他的手指轻触琴键,一串简单却清新的旋律流淌出来,与顾沉舟刚才的演奏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你听过吗?“顾远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舞动如蝶,“看似简单,却包含无限可能,就像人生。“
顾沉舟显然没有料到顾远会这样做,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模糊的“无聊“。
顾远的演奏结束,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着林晓晓。“林晓晓?钢琴系大二的新生?“
林晓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图书馆的新生资料里,你的入学考试成绩排在系里第三。“顾远站起身,将琴谱放回原位,“但你的指法里有一种固执,像是在模仿某个特定流派,却忘记了音乐的本质是自由。“
林晓晓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演奏已经足够优秀,但顾远的话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潜意识里的不安与模仿。
“我想,也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顾远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一周后的傍晚,夕阳将校园染成金色,林晓晓站在琴房门口,犹豫不决。顾远告诉她,他可以介绍她认识一位音乐大师,但前提是她必须先完成一个“任务“——在音乐学院一年一度的“星光音乐会“上,与即将转学离开的顾远合作演出。
“你确定他不会像上次一样羞辱我?“林晓晓苦笑着问。
顾远站在她身后,影子覆盖了她的双脚,“他会的,但那又怎样?你真正害怕的不是顾沉舟,而是他眼中的你——那个在钢琴世界里小心翼翼、害怕犯错的自己。“
演出当天,林晓晓穿着一条简单却优雅的黑色连衣裙,手中的长笛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站在舞台一侧,望着钢琴前已经坐定的顾沉舟,心跳如鼓。
舞台灯光点亮,观众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顾远站在舞台一侧,手持指挥棒,微微点头示意。
音乐开始前,顾沉舟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林晓晓,眼神复杂。“别慌,跟着感觉走。“他低声说,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尖锐。
林晓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第一段独奏。随着旋律的流淌,她感觉紧张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投入。
顾沉舟的钢琴与之完美契合,时而激昂,时而温柔。他不再是那个傲慢自负的钢琴家,而是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舞台上的两人,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在音符的海洋里共同航行。
演出临近尾声,顾远将指挥棒轻轻一挑,音乐达到了高潮。顾沉舟猛地站起身,双手在钢琴上飞舞,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情感。林晓晓则闭上了眼睛,让长笛的旋律与钢琴的节奏融为一体。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晓晓睁开眼,发现顾沉舟正看着她,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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