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胖桃红木簪,桃身浑圆,桃叶招展,用料上等,做工精细,一看就是打磨了很久,簪体已经有了一层浅浅的包浆。
赵景行心有触动,回身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蹭蹭他半开衣襟的胸膛,问他,“雕个什么不好,非雕只胖桃作甚?”
胖桃样式的木簪男女皆可佩戴,慕容复选这个花样,估计是考虑到她时常男装出行,她有感于他的心细周到。
他格外喜欢抚摸她冰凉的长发,此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她的发尾,“云梦县的那几日,尽管观棋已再三跟我解释是事发突然,但我总觉得是你不要我了。
世间总是多离别,身死也好,情变也罢,不要我的理由有很多,我都可以接受。晏晏,我只愿你身体康健。”
胖桃岁岁皆安康,喜乐无忧绽荣光,受簪之人得送簪人平安喜乐、健康长寿之意。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赵景行心里沉甸甸的,她花了多少心思给他过生,她自己心里有数。
本就存在的愧疚感愈发严重了。
自己已有身孕,照理来说,应当和他立马断了联系,把他送回镇国公府。
因着是他生辰,又是刚得知有孕这事,她便想着过几日再提和离。
理由,就是他方才提及的阴阳两隔或负心薄幸。赵景行预感自己短期内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只得暂且搁置这个打算。
窗外促织低吟,蝉儿高歌,树叶随风沙沙作响,她无意识地把右手搭在腹部,蜷成一团,窝在慕容复怀中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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