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晋王第一次回应示好,杜满城打包了训犬师、犬玩具、犬零食一并全都送到府上。
今日不用出门,赵景行呆在书房思索着那几日在船上记下的油灯排布情况。
她想得入神,拿了纸笔写写画画,仍旧没有思路,一无所获,正是烦躁的时候,手边递来一碗凉茶。
她侧头一看,慕容复怀里抱着小白,还腾出手给她倒了碗茶。
真是难为他了,什么时候来了自己都不知道。
小白活泼好动,此时在慕容复怀里呆不住,正扑棱爪子要往她这里钻。
她喝完凉茶,心火降下去不少,接过小白,“夫君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丝毫不知。”
慕容复若无其事地问道:“晏晏是在为生意上的事而烦心吗?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她本想说无事,话到了嘴边,就把那夜广船长点灯传讯避匪的事说了一遍。
“松枝江上能避开水匪的商船,都会在夜间点上油灯。
我记下了他们每晚点灯的情况,却摸不清其中的门路,所以才苦恼。”
小白很是喜欢赵景行,左闻右嗅,最后直接伸出舌头,舔上她的脸颊,逗得她笑出了声。
“夫君怎么不陪小白玩耍?”
他哪里没陪小白玩耍。
一开始是在院子里,后面变成了内室和书房,到处都给小白安置了厚实的狗窝,堆了不少玩具和零食。
倒是她,回来就钻进了书房。
他不去找她,她就永远不会多问一句。
酸水在心里咕嘟咕嘟冒泡。
原以为和她一起来了江陵县,每日就能多说上几句话,现在看来和在云梦县没什么区别。
心里这样想,他脸上挂着贤惠的微笑,“晏晏给我说说那些油灯是排成什么样子的?有几盏?
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一天到晚拘在书房,别把自己憋坏了。”
赵景行拉着他坐下,照着先前画在纸上的图案,口述给他听。
“四月初六晚上子时先点了三盏灯,子时三刻左右中灯长明,剩下两盏光亮渐弱;
四月初七晚上子时点四盏灯,子时三刻左右灭一盏,另外三盏长明三息之后,用黑布蒙住再掀开,短烁两次;
四月初八晚上子时点了四盏灯,子时三刻左右灭一盏,另外三盏朝江面斜照长明;
四月初九晚上子时点了五盏灯,子时三刻左右灭两盏,另外三盏一字排开置于船头长明;
四月初十晚上点了五盏灯,子时三刻左右灭两盏,另外三盏灯高挂于桅杆之上,长明。”
这其中规律有迹可循,不论子时点了多少盏灯,到了子时三刻总会留下三盏灯,变着花样地亮至白天。
她苦恼的就是这花样和日期对应的法子。
慕容复听了她的描述,拧眉陷入沉思。
赵景行难得偷懒,抱着小白逗弄,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任他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身旁男人犹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四月初七晚上的亮灯法子,有些像虎贲军夜里行军的讯号?”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长明三息又短烁两次,这不就是军队夜间行路的休止讯号吗?
这些水匪竟然是军中出身!
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漕运使贪腐案,没想到背后的水这么深。
若不是她亲自上船查探,惦记这事,回来和慕容复商量,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赵景行长叹一口气,只求这摊浑水不要搅乱她的计划。
慕容复听到她的叹息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扯扯她的衣袖,表示安慰。
圆头圆脑的小白像是通了灵气一般。
抬头左看看右看看,聪敏地感知到两位主人不佳的情绪,发出呜呜呜的奶音,急得团团转,在二人的膝头拱来拱去。
她低头看着小白单纯可爱的样子,想起慕容复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也和小白一样,忧她所忧,乐她所乐。
心里软成了一团,这是她的事,不该让他也跟着担忧。
赵景行察觉出这几日自己疏忽了对他的陪伴,于是花重金叫流云请了戏班子,在院子里搭台唱戏。
二人坐在台下一起听戏,曲目是《乐昌公主破镜重圆》,这曲目也是破镜重圆典故的由来。
乐昌公主与驸马徐德言原本夫妻恩爱,因战乱被分离。
徐德言预感分离,将铜镜摔成两半,各执一半,并约定每年正月十五在街上卖镜以寻对方。
乐昌公主被赐予丞相杨素为妾后,仍不忘旧情,通过卖镜的方式与徐德言重逢。
最终在杨素的成全下,夫妻二人破镜重圆。
此时台上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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