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鞭炮。
话音未落,他猛地往下一蹲,膝盖弯成个锐角,原本向上伸展的胳膊突然变向,小手像条滑溜的泥鳅,带着破风的劲儿直扑温羽凡的裆部。
这一下又快又准,显然是“练过的”。
温羽凡正笑得得意,眼角余光瞥见儿子的小动作,脸上的笑容“唰”地僵住,瞬间褪成了白底色。
“哎呀!”他惊叫一声,浑身肌肉像被按了紧急制动,双腿“啪”地并拢,膝盖差点撞到一起,空着的手像护着稀世珍宝似的,死死捂在裆部。
那架势,仿佛挡的不是儿子的小手,而是迎面飞来的暗器。
“你个不孝子!”他气得嗓音都劈了,可眼底却没真的发火,反倒藏着点哭笑不得。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当口,温小智憋着笑,手腕猛地一转。
刚才还直挺挺的胳膊突然拐了个弯,像条灵活的藤蔓,顺着温羽凡的胳膊攀上去,两只小手“啪”地抱住了蛋糕盒。
“我的!这下是我的啦!”他把盒子抱得死紧,小脸贴在冰凉的纸盒上,声音里满是得胜的雀跃,活像只刚叼到肉骨头的小狼崽。
温羽凡看着他这副“得寸进尺”的模样,手一松,故意叹了口气:“哎,养了个白眼狼哟!”那语气酸溜溜的,可指尖松开时特意放缓了力道,生怕硌着儿子的手。
温小智得意地冲他吐了吐舌头,舌尖在嘴唇上飞快地扫了一圈,抱着蛋糕盒转身就跑。
拖鞋在地板上磕出“哒哒哒”的响,像只被风吹动的小风车,一溜烟就扎进了厨房。
厨房里,周新语正系着米白色的围裙,站在灶台前翻炒青菜。
铁锅“滋啦”作响,翠绿的菜叶裹着油星翻滚,升腾的热气把她额前的碎发熏得微微卷曲。
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没回,手里的锅铲还在快速翻动:“跑什么?当心摔着。”
温小智刹住脚,把蛋糕盒举得高高的,小脸仰成了四十五度角,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妈妈你看!爸爸给我买的蛋糕!现在能吃一口不?就一小口!”
他把“一小口”说得格外轻,手指还在盒子上轻轻戳了戳,仿佛这样就能戳出个小洞来。
周新语这才转过身,锅铲往锅边一磕,溅起几滴油花。
她故意板着脸,眉头挑得高高的:“吃什么吃?菜都要好了,等会儿饭凉了谁吃?”
温小智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举着蛋糕盒的手慢慢放下来,脑袋耷拉得像颗熟透的麦穗。
“可是……你说过生日能吃蛋糕的呀……”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手指抠着盒子上的缎带结,眼眶微微泛红——刚才在爸爸面前的嚣张劲儿,这会儿全化成了委屈,活脱脱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绵羊。
周新语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硬气“噗”地就化了。
她放下锅铲,用围裙擦了擦手,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好了好了,吃完饭给你切一大块,现在先放桌上,当心碰坏了。”
“真的?”温小智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光“唰”地又亮了,刚才的委屈像是被风吹跑了,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连小酒窝都露了出来。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啦!”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盒放在餐桌中央,手指在盒面上轻轻摸了摸,像是在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那力道轻得生怕碰疼了它。
站在厨房门口的温羽凡看着这一幕,又轻轻叹了口气。
那声“哎”拖得长长的,裹着厨房里的饭菜香,藏着对儿子的无奈,更藏着化不开的宠溺——这小子,对付自己有“撩阴抓”,对付他妈有“委屈脸”,倒是把看家本领全用上了。
晚饭后的厨房还飘着淡淡的菜香,温小智的小手在蛋糕盒上按捺不住地蹭来蹭去,指腹划过光滑的纸盒,像是在给即将揭晓的惊喜热身。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抠住盒盖边缘,“啪”地一声掀开……
奶油裱的小熊耳朵歪向一边,原本该整整齐齐围在蛋糕边的巧克力片掉了三两片在盒底,像摔了个趔趄的小士兵。
可温小智的眼睛瞬间亮成了两盏小灯,他凑近盒子深深吸了口气,鼻尖几乎要碰到那层细腻的奶油。
“哇……”他小声惊叹,在他眼里,这歪歪扭扭的蛋糕比橱窗里那些摆得像标本的精致点心好看一百倍。
温家的生日从没有过蜡烛闪烁的时刻,温羽凡总说“没必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周新语也觉得“唱歌不如多吃口菜实在”。
此刻厨房的白炽灯洒下暖黄的光,映着桌上的空碗和半盘没吃完的青菜,倒比任何仪式都来得踏实。
周新语拿起餐刀,刀刃轻轻切入蛋糕体,金黄的海绵蛋糕里嵌着几颗饱满的草莓,奶油像融化的月光般裹着它们,刀身划过的地方,还沾着点橙黄的芒果丁。
“喏,你的。”妈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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