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挽风伸手,“各位请吧!”
桌上五菜一汤,食材的选用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吃得上的,但是刀工雕刻、烹饪技法都是花了心思的。连餐具都选用白色陶碟和这院中花园景致相得益彰。
沈如林先喝了一口汤,汤中豆腐滑润化口,唇齿留香。
沈如林被莫挽风这短时间内能置办得这么细致的能力给惊到了,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即便在这个早当家的年代也是能力不俗的。
“莫当家若不嫌弃,我唤你一声挽风姐姐,姐姐这以酒楼的规格去陈设,但菜品定位却像是普通百姓也可以接受的,我相信姐姐设的价格应该是比酒肆高,但却比酒楼低的。”
莫挽风手中扇子一展,“说得好,那你再给你姐姐我说说,是什么原因?”
沈如林想了想,道:“方才一路过来,可见这边多见小摊小店,应该是普通百姓们常去之地,但也有不少的文房用店,如果我没猜错,附近要么有学子的聚集之所,要么是上京赴考之人的必经之路?”
莫挽风听得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意。观察仔细,心思缜密,却能得普通人同理之心,不愧是为才女,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
“小林的想法没错,安文路的酒肆不少,要快速开拓出来,就得在用膳时给到客官们新鲜的体会。菜品上的新鲜感是厨子的能力,那服务上的新鲜感就得由环境来,特别是去不起酒楼却拉不下面子的学子们,最需要这一处风雅之地。”
莫挽风又就着几处细节,给几人讲解一番,说着还不忘给大家倒上一杯酒,“还有这扬州的绿杨春酒,以茶入酒,清爽宜人,望着这中间的翠竹园子,岂不是更添风趣?”
“挽风姐姐眼光独到,实在让人钦佩!”
吃得嘴巴上都是油的妙儿也狠狠地点头认同。
谨月听着二人有来有回地“交锋”着,眼中皆是仰慕之意。她自三年前入府,便知道小姐才气过人,可她没机会入得了内院,更没见过小姐这般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一幕。
在翠竹园的时间,是沈如林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中,最放松的时候。没有沈府的针锋相对,也没有院中盯着她一言一行的眼线。
时候不早,沈如林辞行了莫挽风,她在马车上探头,“莫东家,届时开业我不在,但大礼会送到!”
莫挽风站在后门处,看着马车离开了巷子,才回去。
马车上,沈如林见这两人一言不发的,都有些不习惯了,她推了推妙儿的手臂,“你这小嘴是吃累了?”
妙儿脸上有些委屈,“不是,小姐~就是妙儿以往觉得在府中能照顾好小姐的吃穿用度就很好,可今日觉着,觉着……”她有些形容不出来,就是难受。
坐在她对面的谨月手中的袖子抓得紧紧的,妙儿的心理,她很明白,因为她也感同身受,“小姐,我们是觉得自己好像帮不上小姐更多,因为小姐的内心的天下很大,而我们……”
她们这么说,沈如林有些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所以她的内心很有感触,也很惊喜。在如此封建的社会背景下,这样反思,是不会出现在一般的奴婢身上的,有追寻,想改变,那她们便不再是奴,而是她们自己。
沈如林眼眶有些湿润,笑着问她们:“可知道你们小姐为何有才女之名?”
妙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因为小姐厉害,因为其他人都不及小姐有才能?”
却见沈如林晃了晃头,道:“是也,亦非也。因为能入书院的,只能是权贵世家的女儿,而在这寥寥数人中,又仅仅以读四书学经典之类的来推举出所谓的‘才女’。可你们觉得像莫东家那般擅经商的,可算才女?”
两人同时点头,“算的。”
“那像来时那家糯米饼摊那位女摊主,可算才女?”
这时候两人犯难了,妙儿问:“只是做个煎饼,虽说做得很好,但这也能算才女得话,天下间不就处处是才女了?”
“实也!”沈如林伸手揪了揪她的小脸蛋,“你日日思念,连搬了摊子都要找回来的糯米饼娘子,怎么就不算才女了?她可是有你家小姐都做不到的本事!”
“妙儿明白了!所以才能是不该有限制的范围的,可……可妙儿并无才能,也不像月姐姐这般,懂医术。妙儿似乎什么都没有。”这么一想,妙儿就更难受了,果然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连月姐姐都比她好这么多!
谨月听了这一番话,整个人瞬间豁然开朗,似乎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通畅了许多,她甚至能想到鼓励妙儿的地方,“妙儿你不过十四,却能将小姐吃喝住行安排妥帖,这是我都做得不够全面的,更何况你给小姐梳的发妆,我更是远远不及。谁说我们妙儿没用了?”
妙儿被她赞扬得都有些脸红了,扭扭捏捏地说:“我哪有月姐姐说的这般厉害,这不过都是做奴婢的分内之事。”
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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