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的银红裙裾扫过御案,指尖抚过朱棣永乐大帝的庙号,忽然开口:陛下,榜单说朱允炆是第二帝,老四是第三帝...她的目光落在朱标腰间的玉佩上,莫非雄英...朱标的手指猛然攥紧,长子朱雄英的玉坠在胸前发烫——那是出生三月便夭折的孩子,此刻竟在榜单上显示早夭。
仙药呢?朱元璋猛然转身,腰间药瓶的北斗纹在榜单光芒中闪烁,把九转还魂丹给雄英备着,再给标儿每日服人参果。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颤抖,仿佛这样就能掐断榜单预言。
朱棣扑通跪地,玄色披风上的雪粒融化成水痕:父皇,儿臣愿以死明志...?
死?朱元璋的冷笑像冰锥刺人,你死了,北平谁守?蒙古人谁挡?他的手指划过榜单上八百死士起兵的画面,忽然发现朱棣铠甲上的玄武纹,与朱雄英玉坠的蟠龙纹暗合,胸口骤然发闷。
马皇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示意朱允炆还在一旁——幼孙正盯着药瓶,眼中满是好奇。
永乐三年春分,文华殿的琉璃灯映着朱棣的紫蟒袍,他盯着榜单上朱棣夺位的记载,手中狼毫啪地甩在《寻人启事》上,墨汁溅湿了允炆贤侄四字。
朕是遍寻朱允炆不得才登基!他的声音惊飞了檐角燕子,笔尖在宣纸上划出歪斜的线。
杨士奇的朝服补丁上沾着晨露,他忽然跪地,玉笏击胸:陛下,史笔如刀,岂是一张告示能左右?殿中朱高炽的肥胖身影晃了晃,袖中掉出《永乐大典》的草稿,朱瞻基急忙捡起,却看见祖父正在修改的靖难二字被涂成清君侧。
你是说朕得位不正?朱棣的狼毫指向杨士奇,笔尖还滴着血墨——那是他刺破指尖写的天顺人心。
老臣的白胡子抖了抖:陛下五征漠北、七下西洋,功绩自有公论,何须在继位名节上...住口!朱棣猛然起身,龙袍扫落案头的《明太祖实录》,朕在北平喝风咽沙时,朱允炆在南京穿绸吃细!?
朱高炽忽然插话,声音像浸了蜜:父皇,榜单既认您是大明第二帝,便已是天命所归...朱棣的笔尖顿在第二帝三字上,想起奉天殿内父亲的怒吼,忽然轻笑:也罢,朕的才能,岂是朱允炆那等儒生可比!他将告示揉成一团,却在杨士奇捡起时,看见对方袖口的民生二字刺青。
正统十年秋,乾清宫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朱祁镇的冕旒上洒下金斑。
他盯着榜单上朱棣的五征漠北画面,难掩钦佩:成祖爷爷这战绩,咱家大明的骑兵至今还在喝蒙古人的马奶酒!兵部尚书邝埜的甲胄还带着边关寒气,抱拳赞道:陛下,成祖爷的神机营阵法,末将至今仍在研习。
内阁大学士曹鼐的皂色衣袍拂过《仁宗实录》,忽然开口:永乐盛世,实则始于仁宗监国二十载。
这话让殿中大臣面面相觑,朱祁镇却颔首:曹爱卿说得对,成祖爷打天下,仁宗伯爷治天下,缺一不可。
他的手指划过龙案上的《皇明祖训》,发现嫡长子三字被朱砂圈了又圈。
邝埜的喉结滚动两下,想起当年随驾北征时,朱高炽在后方押运粮草的场景:陛下圣明,成祖爷的武功,仁宗爷的文治,正如车之两轮...正是!朱祁镇忽然起身,冕旒扫过案头的《宣宗实录》,朕要让史官记着,我大明的江山,是马上打下来的,更是案头批出来的。
殿外传来更鼓之声,朱祁镇望着殿角的编钟,忽然想起成祖爷的马鞭、仁宗伯爷的算盘、宣宗父皇的毛笔。
他忽然轻笑,对曹鼐道:爱卿可曾想过,若成祖爷没夺位,咱们现在或许还在南京喝长江水呢。
老臣的眼中闪过惊讶,却看见帝王指尖正摩挲着榜单上迁都北平的字迹。
?元大都的暮春,琉璃瓦上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过飞檐,在忽必烈手中的密折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这位年逾六旬的帝王捏着那页边角微卷的宣纸,指腹摩挲着“八百人起兵夺天下”几个朱砂批注,眼角的皱纹里凝着几分沉思。
殿外传来铠甲碰撞的声响,怯薛军的统领正带着巡逻队经过,铁甲与青砖相叩的节奏,像极了四十年前他率军横渡长江时的战鼓。
“大汗,伯颜丞相与郝学士、赵侍读求见。”
近侍的通报声惊醒了忽必烈的回忆。
他将密折往檀木案上一搁,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案头那方刻着“授时历”星图的镇纸——那是郭守敬去年进献的,此刻铜胎上的北斗七星,正对着密折里“朱棣”二字。
伯颜的靴跟刚跨过门槛,皮袍上的狐毛领便带起一阵风,案头的烛火倏地歪了歪。
这位追随忽必烈三十年的老臣腰间悬着玄铁弯刀,刀柄上的包浆比他鬓角的白发还要厚重:“八百死士掀翻南京城,这比当年咱们在钓鱼城下迂回半年还要利落。”
他的声音像打磨了千遍的弓弦,低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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