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是求生之意。旋即,“噗通”几声,齐刷刷单膝跪地,脸上堆满谄笑,口中尽是奉承:“陈锋哥,误会啊!这事真不赖我们,全是王大疤瘌那狗东西逼迫的,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那怂态,活似被猫按住的耗子。
“对对!王大疤瘌那龟孙忒不是东西!今日若非陈锋哥神威盖世,收拾了他,我们几个还不知要被他如何搓磨!”另一壮汉脸上笑如菊花,汗珠滚滚,眼里全是乞饶。日头透窗,照得几人丑态毕现。
第三个赶忙接腔,马屁拍得震天响:“陈锋哥威武!盖世无双!您这手段,真他娘的干净利索!”他眼珠一转,想到救命稻草,赶紧道:“陈锋哥,我们哥仨商量好了,往后就想跟着您混口饭吃,您看……给个机会?”
此言一出,余下二人眼中“唰”地放光,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连忙表忠心,一个比一个言辞恳切,磕头砰砰响:
“是极是极,陈锋哥!我们哥仨力气有的是,干活是把好手!往后您但有差遣,保管给您办得妥妥当当!跟着您,清河镇上谁还敢对您不敬?”
屋内气氛顿时诡异起来。方才的剑拔弩张烟消云散,只剩这三张谄媚的脸和巴巴盼着的眼神。
陈锋摸着下巴,沉吟起来。眼底精光微闪,似在权衡其中得失。这穷山沟里,单打独斗终是力薄。若能收几个跑腿打杂的,倒也未尝不可。那三人瞧陈锋神色似有松动,脸上立时笑开了花,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倒:
“陈锋哥,您放一百个心!我们哥仨,保证任劳任怨,您指东,我们绝不往西,您说打狗,我们绝不撵鸡!”
“没错没错!往后这村里,哪个没眼色的敢对您不敬,不用您开口,我们哥仨先冲上去,揍得他爹娘不识!”
“还有还有!陈锋哥的娘子,那就是我们……啊呸!是我们亲大嫂!往后谁若敢对大嫂有半分不敬,或敢用那腌臜眼神去瞄大嫂身前起伏的风光,我们哥仨头一个饶不了他!非把他那对招子抠出来当泡儿踩不可!”
陈锋心中盘算:这三人确实壮实,干活应是好手。自己初来乍到,身边没几个得力人手,诸事不便。此三人在村中亦算有些名头,收服他们,确能省去不少麻烦。昔年朱温能成事,麾下不也聚拢了一帮亡命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再者,这世道,何处不是凭实力说话?尤其对付泼皮无赖,谁拳头硬谁便是爷。他们见陈锋能独力猎得如此大狍,心中早已惊羡交加。那狍子看着痴笨,跑起来却快逾疾风,寻常猎户累死也难追及。陈锋能得手,显是真有本事,往日那窝囊模样,只怕是深藏不露!不然,凭那旧日怂包,如何能轻易收拾了王大疤瘌?鬼才信!
思及此,陈锋心中已然有数。他轻咳一声,清清嗓子,语调平淡道:“行了。你们三个,先把那姓王的拖走。若真心跟我,不必啰嗦,明早天未亮时,麻利地到我家门口候着。”语气虽淡,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三人闻言,脸上登时乐开了花,如蒙大赦。生怕陈锋反悔,忙不迭行动起来,如拖死狗般,一人拽脚,一人抬身,急匆匆朝门外奔去。只听王大疤瘌凄厉惨叫划破山村暮色,听得人心头发紧。那最后一人甚是机灵,忙用脏袖将地上血迹擦拭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待这群人闹哄哄离去,屋内终归平静。夕阳余晖慵懒地透过破窗,给泥地镀上暖金。林月颜那张小脸犹带苍白,望向陈锋的眼神惊疑不定,甚至茫然。她轻轻咬着粉唇,水润的眸子里困惑地凝视着这陡然陌生的夫君,心绪复杂难明。那因惊吓而微微起伏的酥胸渐复平静,心头却依旧小鹿乱撞。
陈锋的变化实在太大,大得令她不敢相认。往日的他,窝囊、怯懦、无担当,败光家业,还常拿她撒气。可如今这个?非但对自己似多了几分宠爱耐心,更能那般果决狠厉地惩治欺凌者。这天翻地覆的转变,让林月颜觉得不似真实,恍若梦中。她暗忖,此等巨变,莫非另有图谋?抑或是为了她所不知的更大好处?更教她费解的是,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陈锋,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简直判若两人。
陈锋一转头,正撞上林月颜那双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眸。他微觉诧异,摸了摸脸,笑问:“怎的了?莫非我脸上长了花,值得娘子这般盯着瞧?”语气轻松随意,仿佛方才那血淋淋一幕不过是日常琐事,不值挂心。
林月颜苍白的脸颊倏地飞起淡淡红晕,慌忙摆手,声音轻细如蚊蚋:“没……没什么,相公。奴家只是……只是未曾想,你真个……真个与从前不同了。若是往日,你定……定会由着他们……”那声音里,带着感慨,残留疑惑,却也隐着几分欣喜与庆幸。
陈锋闻言微怔,旋即展露温柔笑意。他伸手,轻刮了下林月颜小巧的鼻梁,满眼宠溺:“傻丫头,往后莫再胡思乱想了,可记着?有我陈锋在一日,便不容任何人欺你半分,更不许任何人触碰你一根指头!谁敢,我便剁了他的爪子!”眼神渐趋坚定,如火在烧。他在心底暗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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