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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婚前夜 (1/4)

香阁里,都老三脸色惨白,哈着腰,从怀里掏出一个包,放到次田的桌上。

次田跳了起来,叱呵:“这个时候,你还敢贿赂帝国的军人。说,真图在什么地方?有图,才能救都家!”

都老三傻了,想争辩说,我是开了家当铺,可不是情报站。可次田眼里放着鬼火,怵得他心慌。他沮丧地想,这真是晦气的一天。一早,就听说当铺让日本人封了。他赶到铺子,三莆带着人,将他堵在门外。里面被翻了底朝天。都老三恼着,对三莆说,我好歹为皇军做事……

三莆像个凶神,蹙着鼻子吼,我不光折腾,还要抄你的家,你脑壳保不保住,还得看时运。三莆手里拿着一张画,从画轴的一端倒出一卷纸来。都老三一惊,欲向前看个究竟,三莆又收起来说,里面藏着帝国的勘探图,这意味着什么?

都老三傻了,脑里混沌着,半天理不出头绪。他像条被猎伤的山猫,没脾气地耷了头。

次田思谋了一会儿,冲都老三说:“这案子是上头交办的,这么说吧,这张勘探图,关系到帝国的利益,就凭这……”他抿嘴一笑,由都老三自己去想。

都老三急赖赖地说:“掌柜的跑了,是谁捣的鬼,我一点儿不知道?”

次田舒了口气说:“不给你上刑,就给了你三分情面了,不念你给皇军当差,你立马就得蹲大狱!”

都老三熊了,想去扯次田的手,又缩了:“就不能疏通疏通?”

次田像是累了,假寐了一霎,那只好眼向外一凸,答非所问地说:“令妹的柳腔唱得不错啊……”

都老三一愣,暗想,这案子跟小妹何干,嘴翕动着说:“小妹年少,没功底,正在习戏,好给皇军献艺呢!”

次田哼了声:“可惜,她藐视皇威,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都老三想补辩,愚妹羞怯,戏嫩,不是成心不登香阁。

没等开口,次田又对都老三意味深长地说:“都税官,有人多次向我进言,说你手脚不净……”

都老三一惊,赶紧拢住魂说:“这是有人栽赃,你想,我这差事,别人看着肥,可是两头不讨好。再者,高处不胜寒,多少人看都家刺眼呢。”

次田懒懒地说:“你是地头蛇啊,谁都不放在眼里。”

都大头感到自己被放在了锅上,次田不救急不说,还朝锅底添柴。“送我下大狱好了!”他望着幽暗的窗外,耍性子说。

次田搐了下鼻子,将墙上一只带血的野兔摘下,朝门外一扔,吩咐门岗说:“给我剥了。”说罢,旁若无人地去灶间。

须臾,里面飘出一丝老汤的郁香。屋里死寂了,都老三感到肚里空了,脑也空了。

傍晚,西北方起了云,先前山顶的一抹霞光隐去了。都老三感到一阵颤栗,一双机警的眼从门缝里窥巡,又顺手将门闩插死,匆匆去了内屋,将一口瓷缸挪开,然后,用铁锨挖着。自都家遭了劫,他想衙门怕呆不住了,放在这里的私货,还是早点移走。

他将铁盒子起出来,抖净了上面的土。盒子太大,褡裢里盛不下,他索性把盒打开,将宝贝往褡裢里倒。一出门,劈面碰到了两个人,吓得他差点叫出来。

张县长不开言,眼光像把刀子,扎在都老三脸上。

黑子腰挎盒子炮,不耐烦地问都老三:“听张县长说,你要请我去丽人寮吃酒?”

都老三糊涂着。张县长打哈哈说:“黑队长给面子,你休想当铁公鸡。”

都老三支吾道:“得了,今晚二位尽管可心地玩,把帐记在我头上,还不成嘛?”

张县长暗里捏了他一把,鼻里哼道:“成的话,还来跟你费口舌。”说着,眼朝车褡裢里瞄。都老三头心冒汗,窘迫的当口,张县长转身从身上掏出两块银洋,拍到黑子手里说:“你先行一步,去上最好的肴,我们随后到,我得先去都税官屋里找点儿酒,他可是个不挤不出油的家伙。”

黑子乐癫癫地走了,留下两人伫立在门边。风吹皱了都老三的眉头,冲着街道上的一缕暗光,他看见张县长润白的脸上浮着一丝奸笑。

都老三将褡裢往地上一丢,不倒架地说:“这可是干净的……”

张县长将烟头丢下,用脚一碾,回身要走。

都老三一把扯住他,妥协道:“你说……”

张县长阴冷地一笑:“你说!”

都老三握过他的手,伸出三个指头。

张县长将手挣脱开,厉声问:“你的命就这个行市?”

都老三权做镇静,又绵里藏针地说:“谁的手干净?”

张县长火了,喝道:“哪个像你,敢在虎嘴里拨牙?”

都老三认栽地说:“今儿崴了脚,随你!”

张县长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我的兄弟,你以为,我成心暗里啃你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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