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会打猎的,以前他还会放牛的,只是后来不养了。”
哥哥的回答让张琦隐隐约约有了点印象,那个老伯伯家里有一副眼镜,兴许是老花镜吧。
有时候老伯伯要看字,就得戴眼镜,小张琦很好奇,也把那个眼镜拿过来戴,一戴上去整个人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老伯伯连忙让她取下,“你要是戴了,你眼睛也会不好的。”
而后来当自己和妈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妈妈就说:“不要戴,你哥哥以前很聪明的,就是戴了这个眼镜就不会学习了。”
说啥啥都信的小张琦这回听了倒是不以为然,我本来就不想再戴了,戴上去晕乎乎的,老难受了。
其实妈妈当时心里还是有些怪老伯伯带着张琦的哥哥去放牛吧,毕竟每个家长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不去上学居然跟着别人去放牛,而妈妈隐隐约约的旁敲侧击,小张琦自然听不出来。
除了这件事以外,妈妈对老伯伯还是很好的,毕竟老伯伯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谁会对一个这样的好人恶言相向呢。
妈妈有时候还会多烧点菜让小张琦给老伯伯送去,老伯伯会把菜接过倒到自己的盘里,然后把空盘递给小张琦,还会给小张琦点吃的。
虽然老伯伯会给村里的每个小孩吃的,但是给小张琦的永远是最多的,她不知道是因为哥哥的事愧疚还是因为小张琦最讨他喜爱,大概都有吧。
如果说爸爸给小张琦买的大鸡腿是爸爸的代表性食物,那么老伯伯买的小蛋糕也是老伯伯的代表性食物。
那种小蛋糕是用透明盒子穿的,连接处只是几个订书钉,蛋糕胚上一层白白的奶油,最上面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小颗粒。(就像甜甜圈上面的一样)
张琦后来也遇到了长得相似的蛋糕,但要比它大一些,贵一些,上面还有两个绿绿的小饼干。
买来吃了一口后,觉得过于甜,张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大了不爱吃那么甜的了,还是因为这个蛋糕变了味道,或者它们本不是同一种蛋糕,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张琦更愿意相信他们本不是同一种蛋糕,只是长得相似。
就像人类,长相各不相同,却有相似之处。
有时候小张琦找他玩,他就会让她把他买的吃的分给姐姐们还有小张琦自己。
张琦的侄女张璇和她的哥哥都收到过不少来自老伯伯的吃的,这是他们不可能忘记的事情。
老伯伯会打猎,他有一杆猎枪,是靠火药发力的那种原始猎枪,他有时候会上山去打猎一些野猪野兔野山羊,一部分肉拿来卖,一部分肉帮忙杀猎物的人聚在一起吃。
他每次都会来张琦家催他们过去吃,但是因为妈妈在张琦小时候总是会因为小张琦是属蛇的,而告知她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逐渐之下小张琦对任何没吃过的肉类都提不起兴趣,并且不想触碰。
所以小张琦从来都没有吃过老伯伯的猎物,据自己的姐姐们说那个肉十分美味,张琦还是略感后悔的,毕竟现在可没多少人能打猎了。
可是这并不会令张琦有多难过,只是有点惋惜,最后悔的还是逐渐长大的张琦因为寄宿生活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天天去老伯伯家串门而导致自己逐渐和老伯伯变成了最陌生的熟人。
当张琦大侄女张璇出生时,张琦还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
张璇是由奶奶也就是张琦的妈妈带大的,小孩子讲话总是含糊不清的。
本该叫张琦作姑姑的张璇总是叫成了“嘟嘟”,张琦本也不在意,但是老伯伯却一直记得。
每回问张璇都不免问上一句“你嘟嘟呢?”来逗她。
犹记得老伯伯名字里有个“林”,当妈妈叫他名字时,自己学也学不全,竟多出了一个称呼—“林林”。
用方言发音的话是叫做“lengleng”(第四声),自己的姐姐都叫他伯伯,而自己却总是叫“愣愣”。
虽然妈妈等自己长大了一点便开始纠正自己,但是叫习惯了还真的没法改口,下一次就彻底忘记妈妈说了什么。
说来对哥哥也是如此,因为妈妈和小张琦讲话总是叫哥哥做“辉”,小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辉”就是“哥哥”的意思。
自己并不是不清楚哥哥在方言中怎么叫,但总是以为“辉”也是“哥哥”的一种叫法。
还记得小时候某一次当哥哥说自己从来没叫过他哥哥时,小张琦的满肚子疑惑尽在表情之间:我不是叫了许多年了嘛。
妈妈在那以后也为此纠正好多次,可是在方言上叫惯了的张琦还是只能在普通话中叫出哥哥两个字。
大抵是初中的时候,小张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跑到老伯伯家的小屁孩了。
愣愣几次来张琦家玩,来看看小张琦,来看看小张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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