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倒是一脸茫然:“谁啊?你都认识?难道这小混混已经成了派出所常客了?”
民警马上起身,笑容亲切:“杨明远啊,这名字可真是如雷贯耳。联考全县第一呢。我女儿常常提你名字,说你是班上最会读书的!”
“不可能吧……”保安一脸怀疑。
杨明远淡淡一笑,声音沉稳:“是我。您女儿是?”
“赵钰,和你同班呢。你呀,怎么半夜被抓来了?”
杨明远踌躇了下,喉结微动,耳根渐渐烫了起来。
他不太会撒谎。
但一旁的陈小花迅速接下话:“他是陪我去的。我们班要弄学习经验分享会……我就求他,带我去档案室查查往届优秀毕业生的资料。”
“嗯!”杨明远立刻点头。
“那、那……那你们为什么鬼鬼祟祟的?”保安追问。
“档案室,不是平常不让进嘛。”陈小花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笑了,“之前那个考上北大的学长,现在当官了。他以前的试卷,管得更严。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求明远带我来。”
保安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那、那也不能这样!”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杨明远的语气,诚恳又认真,“给你们工作添麻烦了。”
民警笑了:“嗨,小事。这次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帮我闺女补补课。”
“一定。”
出了派出所,陈小花长舒一口气。
杨明远身上的白衬衫此刻却灰扑扑的,后背几乎完全湿透,紧紧贴着脊背上的线条。
月光如水,悄然牵扯着两人的影子。
“疼吗?”她忽然指了指他的腿。
杨明远一愣,笑道:“没事。”
“让我看看。”
“不用……”
话未说完,陈小花已经蹲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卷起他的裤腿。
一道刺眼的血痕,映在她眼底。
杨明远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她一句“别动”,钉在了原处。
陈小花从帆布包里翻出碘伏,倒在纸巾上,小心翼翼地涂抹着他的伤口。
随身带碘伏,是上一世总是伤痕累累的她早就养成的习惯。
杨明远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咙。
“疼吗?”
她仰起脸来,一双明亮的杏眼里,是月光洒下的碎银。
杨明远别过脸,半晌才挤出一字:“痒。”
“忍忍。”陈小花低下头去。
发梢蹭过了他精瘦的小腿,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杨明远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最终落在了她的发顶。
指尖轻蹭如细羽。
陈小花没有察觉,只是专心给他贴创可贴。
“好啦!”
正要起身时,她突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谢,”他的声音很闷。
陈小花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耳边,是那快如鼓点的心跳。
“大哥。”
“嗯?”他低头望她。
“你身上,都是墨水味。”她故意打趣。
杨明远果然低笑出声。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认真的神色。
“你身上,有槐花香。”
陈小花一愣:许是她经过村口老槐树时染上的。
她垂眼一笑,松开怀抱,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两人发现,堂屋还亮着灯。
杨志军的声音若隐若现。
陈小花忙奔进屋:“二哥,你回来了!”
杨志军抬眼看了看她,叹了声气。
“出什么事了?”
杨大山语气沉重:“发票是提交了,也证实拓野没有走私。但现在,更大的问题是……”
“是什么?”陈小花着急追问。
“那吕科长,被他打的那个工商局的人,听说伤得很重。拓野恐怕……得蹲大牢了。”杨大山深深吸了口旱烟,闭目摇了摇头。
陈小花一惊。
“三哥虽然平日总不着调,但不至于是这么没轻重的人……”
杨母在一旁掩面而泣:“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拓野啊……”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陈小花顿觉喉咙发紧。
第二日,她一早就出了门。
她买了一包大前门和一袋糖炒栗子,去找曾经帮过她的民警,王叔。
王叔心软,见她担心不已,就帮她打了通电话,下午就领她去了看守所。
“就几分钟,长话短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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