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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绝境里的反击 (1/2)

陈无措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通风管道的铁皮在天花板投下蛛网似的阴影,他数到第三根横梁时,终于捕捉到那道若有若无的风——从西南角的气窗漏进来的,带着马六甲河的腥气。

阿东,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沾了水的棉絮,看头顶第二根角钢。刘振东顺着他的目光抬眼,警服领口蹭过陈无措手背,管道直径够两个人挤。

王秀兰的铁棍在掌心转了半圈,金属摩擦声惊得墙角武装汉子弹了下眉。

她歪头瞥向陈无措,发梢扫过炸药箱封条,要我当引子?这姑娘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尖,陈无措想起三天前她堵在码头替老船工讨工钱时,也是这样的眼神——那时她的铁棍敲在青石板上,震得讨债的混混膝盖发软。

烟雾弹。陈无措摸向她腰间的牛皮袋,指尖触到硬邦邦的铁壳,扔左边第三个炸药箱脚。王秀兰的手指在袋口顿了顿,突然攥紧他手腕:要是你掉下来——

不会。陈无措抽回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老茧,程大当家说过,阿兰的烟雾弹能迷倒半条街的野狗。王秀兰的耳尖瞬间通红,却还是用力点了下头,转身时牛皮袋撞在炸药箱上,发出闷响。

周士衡的笑声还在广播里打转:陈先生可还满意这出瓮中捉鳖?陈无措盯着那个戴鹰徽的副官——他的枪套搭扣松了半寸,是方才摸枪时扯的。

这是个破绽,他想,等会儿王秀兰动手时,这男人的枪至少要慢半拍。

嗤——

硫磺味突然窜进鼻腔。

王秀兰的烟雾弹炸开的瞬间,陈无措看见她猫腰滚进左侧阴影,铁棍在地面划出火星。

武装汉们的骂声混着咳嗽炸成一片,有人端枪乱扫,子弹擦着陈无措耳尖钉进墙里。

刘振东的手掌按在他后心,带着体温的力道推着他往墙角挪:通风口在右上方!

两人贴着墙根往上攀时,陈无措的指甲抠进砖缝里。

墙皮簌簌往下掉,混着烟雾钻进领口,痒得他想打喷嚏。

突然,头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是通风口的铁栅栏!

他刚要够,后颈的汗毛猛地炸开。

别动。

这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钢刀,从头顶直劈下来。

陈无措抬头,看见通风口外悬着半张脸——高鼻梁,薄嘴唇,左眼下方有道细疤,正是周士衡最器重的副官张子谦。

此刻他手里的枪正对着陈无措眉心,枪管泛着幽蓝的光,和普通殖民军配枪不同,枪身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张副官。陈无措的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周先生没告诉你,我这人最不爱听话?他的拇指悄悄勾住腰间的碎纸片——李文杰临死前塞的,背面的血箭头还黏着半块碎布,那是山海帮暗桩的标记。

张子谦的瞳孔缩了缩,像发现猎物的狼:陈无措,你比我想象中更麻烦。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陈无措本能地偏头,却见子弹擦着他脚边的青砖飞过去,咔地撞在地板上。

地板突然塌陷。

陈无措只来得及抓住刘振东的手腕,便坠入黑暗。

下坠时他闻到浓重的腐臭味,像死鱼泡在阴沟里发酵了半年。

刘振东的警服纽扣硌着他胸口,王秀兰的尖叫从头顶传来,混着石块坠落的闷响。

砰!

陈无措摔在潮湿的泥地上,后脑勺撞得发懵。

他摸出火柴划亮,昏黄的光里,刘振东正揉着后腰爬起来,警帽歪在一边;王秀兰从坍塌的洞口挤进来,裤腿撕开道口子,渗出血丝。

而他们四周——

墙上钉满泛黄的纸页,从程恢早年在码头痛揍荷兰监工的旧报纸,到刘雄武最近三个月的行踪记录,甚至连陈无措上周三在福来茶居吃了碗云吞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最中央的黑板上,用红笔写着黑曜行动四个大字,下面画着山海帮的标志,被重重打了个叉。

这是......王秀兰的铁棍当啷掉在地上,周士衡的情报室?

比这更麻烦。陈无措的手指抚过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年轻时的程恢和刘雄武,背后是山海帮的老堂口。

照片边缘写着1937年,星洲码头起义,墨迹已经发褐,他查了我们二十年。

刘振东突然按住他肩膀,枪口指向密室深处:有人。

但黑暗里只有滴水声。

王秀兰捡起火柴凑过去,照见墙角堆着几个木箱,封条和仓库里的殖民军物资一模一样。

陈无措用铁棍撬开最上面的箱子,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里面全是油布包着的短管猎枪,枪管上刻着和张子谦手枪相同的纹路。

轰——

密室突然震动,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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