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城,西郊,一座废弃多年的纺织厂。
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和爬满藤蔓的围墙深处,一间原本是工厂调度室的二层小楼,经过苏雨晴家族势力的秘密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功能齐全、且在任何官方记录中都“不存在”的临时安全屋。
这里的安保级别,比“途安招待所”那种蛇龙混杂之地,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厚实的钢筋混凝土墙体,单向防弹玻璃,独立的供电和网络系统(通过卫星秘密接入,物理隔绝),以及遍布厂区外围的红外感应和震动报警装置……若非苏雨晴亲自带路,林远就算拿着地图也摸不到这里。
『从今天起,“林远”这个人,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李明”。』
安全屋内,林远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原本略显凌乱的自然卷发,已经被剃成了最普通、也最不起眼的板寸。鼻梁上多了一副没有任何度数的黑框平光眼镜,镜框的款式刻意选择得有些呆板。他甚至按照苏雨晴请来的专业人士的指导,微调了自己站立的姿态和走路的方式——略微佝偻着背,脚步也从以前的沉稳有力,变得有些随意和……猥琐。
再配上一身从批发市场淘来的、洗得发白的廉价休闲服,此刻的“李明”,就是一个扔在人堆里,三秒钟就会被彻底淹没的、再普通不过的三十岁社畜,与昔日那个意气风发、在华尔街指点江山的金融精英林远,判若两人。
只有那双隐藏在平光镜片后的、偶尔闪过一丝锐利寒芒的眼睛,还在昭示着,这具不起眼的皮囊之下,依旧包裹着一个不甘沉沦的复仇灵魂。
『蝴蝶系统虽然能预知短期市场波动,但它本身并不产生财富。而且,我们上次针对西联邦国债的操作,虽然赚了一笔,但也彻底暴露了我们的存在,引来了卓普政府的全球通缉。』
在确认了安全屋的各项安保措施无误后,林远和苏雨晴围坐在一张简陋的会议桌旁,开始复盘当前的局势和规划下一步的行动。蝴蝶的U盘依旧插在林远那台老爷车笔记本上,屏幕上,那个深蓝色的蝴蝶轮廓比之前又黯淡了几分,显然上一次的“意志力”强化带来的2%准确度提升,是以透支了更多本就稀缺的能量为代价。
『所以,』林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次性搞个大新闻,而是建立一个稳定、隐蔽、可持续的资金来源。一个能够像毛细血管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全球金融体系中汲取养分,但又不会惊动任何鲨鱼的……匿名资金网络。』
『你的意思是……像那些国际洗钱组织一样,构建复杂的资金通道?』苏雨晴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对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操作,本能地有些排斥。
『不完全一样。』林远摇了摇头,『他们是为了“洗白”黑钱,而我们,是为了“创造”干净的、可供我们长期使用的“战略储备金”。而且,我们的手段,会比他们更隐蔽,更“合法”。』
『蝴蝶,』林远看向笔记本屏幕,『以你目前的运算能力,能不能设计出一套足够复杂和高效的资金流动与增值架构?要求是:绝对匿名,无法追踪,能够有效规避现有的所有金融监管体系,并且,能将我们通过短期预测获取的利润,进行稳健的、可持续的放大。』
笔记本的扬声器里,传来蝴蝶那带着明显电流杂音的、虚弱但依旧清晰的声音:『……可以……尝试……构建一个……基于……多层嵌套……离岸空壳公司……加密货币混合……以及……暗池交易……的……去中心化……资金……矩阵……模型……』
屏幕上,无数复杂的线条和节点开始飞速生成、连接、重组,最终形成了一个林远和苏雨晴都看得眼花缭乱、却又隐隐感觉到其背后精密逻辑的资金网络拓扑图。
『我们要像水一样,』林远看着那张拓扑图,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无形无迹,渗透到金融体系的每一个毛孔,但又不能掀起任何引人注目的波澜。每一次出手,都必须像最精准的外科手术,一击即中,然后迅速抽离,不留痕迹。』
接下来的几周,林远和苏雨晴,就窝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废弃工厂里,开始了他们秘密的“财富积累”和“系统养成”计划。
苏雨晴利用她在财政部的特殊渠道和那个保密的离岸投资账户,为林远提供了最初的、也是最关键的“种子资金”和操作平台。
而林远,则像一个最勤奋的矿工,每天严格按照蝴蝶系统的使用限制(能量不足时,每天甚至只能进行一次D级的短期趋势性预测),进行着一系列小规模、高度分散、且毫无规律可循的金融短线操作。
今天可能是在东大共和国的A股市场上,快进快出某只不起眼的小盘股;明天可能是在西联邦的外汇市场上,利用不同货币之间的微小利差进行套利;后天又可能是在欧陆联盟的某个小型商品期货交易所,对某种冷门农产品的价格波动进行投机……
每一次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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