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残垣断壁尚未修复,深秋的寒风已裹挟着细雪掠过城楼。我蹲在破损的蒸汽机关残骸旁,指尖抚过齿轮上奇怪的蚀痕——那是暗影盟武器特有的腐蚀效果,即便经过三场秋雨冲刷,金属表面仍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驸马,有西域商人求见。侍卫的通报打断了我的思绪。来人裹着猩红披风,怀中抱着鎏金檀木匣,掀开兜帽时露出鹰隼般的双眼:在下罗什,奉大食国哈里发之命,带来一份关乎大唐存亡的密礼。
檀木匣开启的瞬间,我瞳孔骤缩。匣内静静躺着半截青铜虎符,纹路与传说中消失的镇国玄甲符如出一辙。二十年前,这道虎符能调动天下玄甲军精锐,却在太宗皇帝驾崩当夜不翼而飞。另一半虎符在叶护余孽手中。罗什压低声音,他们正与波斯的拜火教余党密谋,要在冬至夜血祭长安。
长乐公主匆匆赶来时,我正对着虎符上的古老铭文皱眉。烛火摇曳间,她的裙摆扫过案头散落的图纸,突然指着某处惊呼:这图腾!与母后凤印内侧的暗纹一模一样!我们同时想起,皇后凤印失窃后,曾在长乐公主枕边留下半幅残破的星象图——此刻对照虎符铭文,竟拼凑出长安城地下星轨般的机关网络。
子夜时分,工部地窖传来异动。我握着改良后的蒸汽短铳,顺着通风管道潜入。腐臭的气息中,数十个裹着黑袍的身影正在搬运青铜瓮,瓮身刻满与虎符相同的图腾。当我扣动扳机,蒸汽弹却在触及黑袍的瞬间凝结成冰。为首的黑袍人转身,露出半张覆着鳞甲的脸:驸马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敦煌莫高窟的故人?
记忆如利刃劈开往事。三年前我游历西域,在莫高窟救下被追杀的波斯商队,其中一名少年脖颈处,就有着与眼前人相似的鳞片胎记。原来你一直在蛰伏。我冷笑,转动短铳切换至高温模式,说!拜火教余孽究竟在策划什么?
黑袍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青铜瓮应声炸裂,墨绿色毒雾瞬间弥漫。我屏住呼吸甩出蒸汽绳钩,却在钩住对方衣襟时发现——那下面竟藏着与魏王李泰书房相同的机关锁。当毒雾散尽,地窖里只剩满地破碎的陶片,和一张用鲜血绘制的请柬:冬至子时,大明宫含元殿,恭候驸马揭开千年之谜。
请柬上的血腥味还未消散,阿史那贺鲁快马加鞭带来噩耗:玉门关守军发现数千具诡异尸骸,死者皮肤下布满冰蓝色纹路,正是拜火教血祭秘术的征兆。更可怕的是,边关斥候传回消息,一支打着新月旗的神秘军队,正携带能操控冰雪的机关器械,沿着古丝绸之路东进。
长乐公主在沙盘前铺开西域舆图,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展翅的凤凰。从敦煌到长安,所有重镇都埋着前朝遗留的地脉枢机。她指着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母后失踪前反复查阅的古籍中记载,冬至之夜地脉力量涌动,若有人用玄甲符与凤印强行启动...
话音未落,皇宫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我们登上城楼,只见大明宫方向腾起刺目蓝光,无数冰晶如流星雨般坠落。秦怀道浑身浴血冲来:太子旧部趁乱打开玄武门,城外的神秘军队......他们的兵器能将蒸汽冻成冰锥!
我握紧虎符残件,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诡异脉动。当务之急,是找到另一半虎符阻止血祭。阿史那贺鲁突然想起什么:驸马,叶护死后,他的贴身巫医曾逃向终南山,那人身上......
我们连夜赶往终南山,在一处废弃道观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巫医。他怀中死死抱着的锦盒里,正是另一半玄甲符,符身刻着的星图与长乐公主得到的残卷完全吻合。不能......启动......巫医气若游丝,地脉之下......镇压着上古魔神......
不等细问,道观外传来铁器碰撞声。数十名身披冰霜铠甲的战士破窗而入,他们手中的弯刀挥出凛冽寒气,所过之处地面瞬间结满冰棱。我启动蒸汽护甲与之对抗,却发现对方的攻击能不断削弱蒸汽能量。激战中,一名战士的面罩被击碎,露出与黑袍人相似的鳞甲皮肤。
原来拜火教与暗影盟早已融为一体。我咬牙将虎符拼接完整,符文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当虎符与长乐公主带来的凤印残片接触的刹那,整个终南山开始震颤,地下传来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
巫医突然爆发出惊人力量,夺过虎符冲向道观深处的祭坛:快阻止我!他们在祭坛下埋了地脉引!我们追到祭坛时,巫医已将虎符嵌入凹槽,无数锁链从地底升起,缠绕在他身上。抱歉了,驸马。他惨笑着启动机关,我的族人,早已被炼成血祭的容器......
祭坛轰然崩塌,我们坠入漆黑的地下甬道。甬道墙壁上的壁画令人毛骨悚然:千年前,大唐先祖用玄甲符与凤印镇压住从地脉中涌出的魔神,而如今,拜火教与暗影盟的阴谋,竟是要唤醒这头沉睡的怪物。
甬道尽头,传来阴森的鼓点声。当我们推开沉重的石门,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含元殿的废墟下,巨大的魔神虚影正在成型,拜火教祭司们围绕着祭坛吟唱,而祭坛中央,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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