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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做起来太难了 (1/2)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胡建军的小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偶尔透过云层的稀疏月光,在地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他就那么枯坐着,从黄昏到深夜,仿佛与这黑暗融为了一体。

那封信静静地躺在地上,像一张轻飘飘的废纸,却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压得胡建军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去捡,甚至不敢再多看它一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它撕成碎片,又怕自己会一遍遍地阅读,直到将那些伤人的字句刻进骨髓。

胃里空荡荡的,从中午到现在,他粒米未进。饥饿感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空虚。这种空虚,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秦淮茹的离开,像是抽走了他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和灵魂,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嘶哑而干涩,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凄凉。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掉眼泪,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他控制不住。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汹涌澎湃,无法阻挡。

他想起第一次和秦淮茹约会,是在厂门口的小树林里。那天他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说话也有些结巴。秦淮茹却一直微笑着听他说,偶尔还会俏皮地眨眨眼睛。分别的时候,他鼓足勇气说:“淮茹,我……我喜欢你。”秦淮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那一个“嗯”字,让他高兴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他还记得,有一次下大雨,他去接秦淮茹下班。他只有一把破旧的油纸伞,遮不住两个人。他把伞大部分都倾向秦淮茹那边,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秦淮茹心疼地用手帕给他擦脸上的雨水,嗔怪道:“傻瓜,都淋湿了,感冒了怎么办?”他却嘿嘿傻笑,觉得心里比蜜还甜。

那些甜蜜的过往,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凌迟着他的心。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一遍遍地问自己。是因为他不够好吗?还是因为他太穷了?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他不够浪漫,不会说甜言蜜语;他有些木讷,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他家境贫寒,给不了秦淮茹优渥的物质生活。可是,他有一颗真心,一颗愿意为秦淮茹付出一切的真心。难道这些,都比不上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吗?

屋子里越来越冷,一阵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在胡建军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那种寒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绝望的寒冷。

他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以前,他努力工作的动力就是秦淮茹。他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早点转正,就能涨工资,就能给秦淮茹一个安稳的家。可现在,秦淮茹走了,他的动力也随之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为什么而奋斗,生活的意义又在哪里。

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他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出路。

“就这样算了吗?”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他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秦淮茹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还能去强求吗?就算他去求她,去挽回,她会回头吗?信上那决绝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胡建军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比失恋的痛苦更让他难以承受。他恨自己的贫穷,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有钱,如果他能给秦淮茹想要的生活,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那张旧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里面还剩小半杯凉透了的白开水。他端起缸子,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就像他此刻的人生,一片黑暗,没有方向。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送他进城当了工人,指望着他能有出息,能光宗耀祖。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爱情都保不住,他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呢?

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难道我这辈子就要这样了吗?”他问自己。在这样的小黑屋里,拿着微薄的工资,过着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直到老去,死去?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不,他不想这样!他还年轻,他不能就这样认命!

可是,不认命又能怎样呢?现实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面前。他拿什么去跟现实抗争?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感到窒息,感到无助。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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