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姨母与我都有孕在身,诸多礼节都免了,姨母累朕更累。”
“可是姨母,我刚刚和你说的是认真的,你怎么从不往心里去?嫣儿如此端庄识大体,也该封她县主了,以后也是要袭你爵位的。想必茵茵也是乖巧可人的,还有听你说起易哥儿也是刻苦懂事的很。你此胎为何非要留下?”
“王上,这可是给臣下的王命?”
“自然不是,我与姨母说说话罢了。”
“那臣下还是想保住这个孩子。”
“姨母,若是你与孩儿皆无虞朕高兴还来不及,可你也听太医说了,此胎实在危险。况且朕竟不知姨母何时有了心疾?姨母的身体在朕看来是最要紧的。这一胎留下与否有什么大不了?”
“陛下,怀胎生产没有不凶险的,有太医多多照拂,臣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金悦儿再次跪下,女帝胸口似是被大石头堵住,而使出了力气都打在棉花上一般让人泄气。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和担心,这几日政务繁忙实在没来得及与她说这件事,胎儿越大越是危险。她倒是丝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女帝站起身侧对着金悦儿,金悦儿声音正似金铃一般,语气却迫人,“求陛下成全。”
年轻的女帝眉目清冷,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看了金悦儿一眼拂袖而去。
“姨母不顾全自己,大罗金仙也是枉然。”
金悦儿跪在地上失神,一直到脚步声远去。箬叶贴近金悦儿将她扶起,“侯君,地上凉,怎好这般跪着,陛下已经走了。”
还以为她不再管这事了,原来不过是隐而不发,金悦儿心里苦笑。孩子何其无辜,既然来了,金悦儿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同顺八年冬,宫宴。
马车内坐着三人,正往宫门去。中间座位的女子阖着眼睛却坐得端正,手里捧着个暖炉,身上披着浅蓝缂丝朵兰纹白狐毛大氅,明明妆容十分艳丽,端坐的姿态和神情却让人无端感到清冷。
左边坐着的女子时不时撩开帘子看马车外边,忽然兴奋的扭过头来道:“公主公主,我看到王侍郎的马车了。刚刚王公子掀帘子了。”
中间座位的女子眼皮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倒是巧了。”
“那他看到你了吗?”右边坐着的女子问道。
“自然是看到了。”竹息又掀帘子看去,疑惑道:“咦,王侍郎的马车赶的真快。一会儿功夫走那么远了,宫宴很赶吗?”
询问的女子正是箬叶,心中暗念竹息的大条,不由得看向中间座位的钟离清玥。
此刻她睁开眼笑的倒是开心。
竹息疑惑的看着她。十几岁的公主青葱娇妍的像刚盛开的花儿。
“许是不想和我碰见吧。”钟离清玥给竹息解惑。
“公主...”如此直白的话,钟离清玥大方的说出来了,难受的却是箬叶。公主这么好的人,论才情容貌能力手腕哪样不出众,只不过多纳几个面首而已,大户人家有几个府君不是三四个郎君的。偏生得帝王家被那些个言官反反复复说来说去。搞得公主被陛下训斥,公主喜欢的人因为这名声也敬而远之了。
竹息脸色绿了又绿,道:“不会的公主,他,他怎会如此不识抬举。”
箬叶无语,盯着竹息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竹息不敢再言语。
到了宫门,需要下马车走一段路了。箬叶扶着钟离清玥下马车,不远处有一人迎着过来了。
竹息小声道:“是李砚轩。”钟离清玥眯着眼看了看来人,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慢悠悠的下了车。心道宫宴就是热闹。
来人恭恭敬敬的给钟离清玥行了礼,钟离清玥面无表情的受了他的礼。李砚轩比钟离清玥还小个几岁,且对方是何等身份地位,现今陛下的胞妹,唯一特封的平阳长公主。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少年人脸上浮上一层薄晕,道:“在此偶遇公主,是在下之幸事,斗胆给公主请安。天气寒冷,还请公主多加保重身体。在下,在下倾慕公主诗词造诣,不知可否请公主赐教一二。”
半晌无言,李砚轩忍不住抬头,却听箬叶道:“公子可有什么诗词,等,,,”李砚轩回神一般急忙道:“我带了一首词,还请公主不吝赐教。”从袖中取出交予箬叶。箬叶本想说改日送府上来敷衍过去。
钟离清玥无话,只是点了点头,箬叶收好信封。
“如此,陛下有召,公主需得先进宫了。”箬叶说着,便一福身,随即一行人离开。
竹息在钟离清玥身侧,忿忿不平道:“李公子是先李御史来的吧,还敢在宫门口拦公主,他祖父好口才怎生得他结巴。什么诗不诗的,也配脏了公主的眼睛,箬叶拿来我撕了它。”
“罢了,随他吧。”钟离清玥可有可无道。
个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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