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书院后勤部大门前的空地上，此时站满了人。
“第一排向我看齐，向前一步……”
“你，还有你，站前面来，没听见我说话吗？以身高排队……”
“我……”
“说话之前要喊报告，不服从规矩的一律取消考试资格。”
闻听此言，原本面带不屑之色的士子，一个个勃然大怒，但看到家中长辈警告的眼神，也只得将恨藏于心底，敢怒不敢言。
“第一排进入考场，考场规矩，允许作弊，禁止互相抄袭。”
“报告，我能带书进入考场吗？”小胖子年龄不大，十三四岁，已有童生功名。他被家中长辈强行喊来应试，听见允许作弊后，鼓起勇气地问道。
“把你爹娘带上都行。”周虎嘿嘿一笑，不管考生怎么想，只管按照部长说的办，分批次将考生带入教室。
“人够了，剩下的去食堂等通知。周艳，把他们带走。”
“周涛，你去分发试卷。”
周虎走进教室，把门一关，指着黑板道：“看向黑板，一共两份试卷，一个时辰内交卷。”
第一题：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今我欲两者兼得，安得其法？”
这是什么怪题？考生的汗都下来了。
因为下一句就是生命和节操的比拟，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仁义节操要有，生命也要有，太贪心了吧。
放开第二份试卷，题目更怪了。
马车在路上行驶，前面有五个人被绑起来，无法动弹。马车将要碾压过他们。
你能通过缰绳来改变马车的走向。拐入岔路，但问题是另一条路上也绑着一个人。而你会怎么做?
下面四人只有一人说了真话，请找出小偷是谁？
甲：我不是小偷。乙：丁是小偷。丙：乙是小偷。丁：我不是小偷。
……
一众考生从未见过这种考题，互相打量对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不解。
“报告，这是什么考题？”
“思维。部长大人说了，如何看待问题的取决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周涛解释道。
“别说那么复杂，考你们智商，聪明还是痴愚。诸位，只有一个时辰，不交卷视为放弃。”周虎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着些许嘲讽。
“难怪允许作弊，这题目……翻遍古籍也找不到答案啊。”
一时间，所有考生凝眉苦思，打起十二分精神。
题目中的陷阱太多，对道德观的冲击太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半个时辰过去了，动笔的考生少之又少。
这是一场对自身良知的考验和煎熬。
甚至有人汗出如浆，陷入极大的恐惧当中。
“呜呜……我回答不了……”
参考的少年内心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崩溃而泣。
“提醒你们一句，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拿什么济世安民。不如趁早回家种地……”周虎冷声说道。
很快，一个时辰到了。
“时间到了，收卷。”
周涛和周虎开始收取考生的试卷。
当考生走出考场，那如丧考妣的模样，长辈见状，悚然一惊。
纷纷上前询问考得如何。
所有人都摇头，心情跌入谷底，说话之人寥寥无几。
年幼者，更是泣不成声，不管家长如何询问，只哭不答。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你们却不说，那考题究竟什么？让尔等如此畏惧？避而不谈。”
“那题目，莫说是我们。圣人来了恐怕……”
接着，便有人将题目说了出来。
“这……岂有此理。这哪里是考试，这分明是诛心。”
族中长辈听了之后，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责怪家中晚辈，他们进去也一样。
第二批考生进入考场后，来自良知的拷打，让他们死去活来。
院长公署。
孙院长看着桌案上的试卷，恍然间，猜到了林奕的良苦用心。
在他看来，答案都是次要的。一个人品行才是重中之重。不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书院下半年招生，还是让他来吧。老夫不及他远甚！”
“老爷，考试结束了。”戴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说道。
“多少人中了？”
“林奕说不公布名单，老奴不知是何用意？”
孙院长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你去告诉他，那件事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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