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沨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镇江城,自然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热闹非凡的夜市。在江口村的时候,每晚都只有若隐若现的海浪声、虫鸣声陪伴着他,不一会儿就睡意十足了。而此时此刻,此起彼伏的揽客声、招呼声,人群中的攀谈声,小孩子追逐打闹声,与五光十色的街灯,琳琅满目的小吃、小玩意儿......种种交织在一起,林沨只感觉到莫名的活力与生机。
一行人随着人流在中街缓缓前行。杏儿自是对夜市十分相熟,不停地为他们推荐着街上好吃的东西和好耍的玩意儿。两个小伙子也跟紧了杏儿,一会儿拿上一串臭豆腐,一会儿又在嚼鱼丸了,吃的是不亦乐乎。
中街上的新奇玩意儿确实很多,不一会儿,林沨忽然在街边的角落里瞧见了一列列排列整齐的面具,知会了几人一下,便跑上前去,饶有兴趣的挑选了起来。各式各样的鬼脸样的面具画的十分有趣,但是林沨的注意力被一张纯黑的面具所吸引住了。那面具上右眼画着一个醒目的红叉,左眼位置则点缀着一轮银白色的漩涡状图案,显得十分奇异。他拿起面具来想问摊主价格,却发现摊位前并无人看守着,四处望了望,各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也没有人理睬他。于是林沨从衣服里摸出些碎银来放在摊位上,把面具藏在身后追赶老爷子他们去了。
林沨把面具戴在头上,悄悄接近了几人,然后轻轻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唐沐!”三人转过头来,杏儿和老爷子一眼便认出了林沨,并没有多大波澜,正欲对他的面具进行一番点评,但是一旁的唐沐却脸色急变,猛地向后跳出一大步,并且掏出从未见他使用过的身后的佩剑起着式,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哈哈哈,唐少侠,有那么吓人吗!”林沨摘掉面具,嗤嗤的笑道。杏儿和老爷子见唐沐对这小孩子把戏竟这么害怕,不由得也轻笑了几声。唐沐这才明白是林沨,但他仍旧不掩脸上的惊恐,急切地冲了过来,迅速将几人拉向街边的阴影之中去了。
“唐少侠,你这是怎么了?”林沨见唐沐有些异样,并不像是单纯因为自己这面具而有如此反应,关切地询问起来。唐沐一把抢过林沨手里的面具端详起来,火急火燎地问道:“这个东西你从哪儿来的,刚刚有人塞给你的吗?你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了没?”一连串的抛出问题,唐沐还不时机警地张望着四周,显然,这个面具一定是代表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刚刚才在路边买的,就在......咦,怎么不见了”,林沨转过头去望向刚刚买面具的街角,奇怪的是,刚刚还好好摆放在那儿的摊位转眼之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奇怪了,刚刚我明明就在那个摊位买的,莫非这么快就收摊了?”
“罢了,无所谓了,这个面具我先替你保管,个中缘由以后再解释。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有人来抓我了。”唐沐仍旧保持着高度警惕,语气也变得紧张起来,“林兄弟,记得好好考虑我对你说的话。三天之后选拔便正式开始了,在那之前得提前去报名。我在三江府城门附近的那家茶馆等你。我走了,帮我感谢三娘的照顾。”说罢,唐沐对着三人匆匆作了个揖,便提起气来,纵身跃上房顶,顺着阴影之处疾行而去了。
“我们走吧,看唐少侠的样子,定是来寻他的人十分厉害,不过唐少侠功夫了得,又有一颗侠义心肠,遇事也一定能逢凶化吉的。”看出了林沨心中的担忧,老爷子说道。几人也再没了兴致继续逛夜市了,便是径直往回镇江酒楼去了。林沨心中尽管疑惑,也不再想了,只能心里默默许愿唐沐别遭了殃,转念一想,除了在心里祝愿,自己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回了酒楼,三娘听了老爷子的转述,也是隐隐有一丝担忧,“唐沐这孩子着实挺可爱的,希望他没没事才好。”再晚一点,镇江酒楼才渐渐安静下来。关了店门后,三娘又亲自做了几个下酒菜,拿出一坛陈酿在内院的石桌里摆开来,和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起来。少了唐沐和自己竞争这桌上的美味,林沨也吃的没什么劲,他此时满脑子都想着唐沐对自己说的话,志向,抱负,云云。他自幼跟老爷子长大,从来都只懂打渔,何时又好好思考过这些呢。
“长这么大,我竟从来没有考虑过,将来到底要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莫非真的就要一直当个小渔夫,庸庸碌碌的便过完了一生吗。或许我能行呢,或许我也能有一天带着老爷子一起搬到城里的大房子里,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驱使着灵气在这大千世界遨游,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再次见着......欧阳姑娘。”林沨的脑海中开始不断闪过一些过往的画面。或是一轮皎洁的青蓝色月亮,或是一根巨大无比声势滔天的水龙卷,或是一个眼神凌厉的黑衣男子,亦或是一位身穿红衣的亭亭少女。
夜空中繁星密布,夜空下的人儿在找寻着自己的梦。
这天深夜,林沨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趁着月色给爷爷写了一封告别的信,他今天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去那三江府试上一试,就算没成,自己也算是为之努力过了。之所以决定要把决心写在信中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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