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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个人的时光 (1/2)

远处的那轮红日终究是完完全全的沉入海平面下,残留些淡红的余光。两人只是静坐着,享受着海风轻抚,涛声阵阵。

林沨把双手背到脑后躺了下来,眼前便是无垠的淡蓝色的天幕,仔细看来,都已缀上几点星辰了。今天林沨觉得特别开心,不知道是欧阳姑娘十分乐意倾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今天说了好多话,从前段时间如何从鲨鱼口中脱险到小时候偷溜进李大娘家从老母鸡屁股下面摸鸡蛋,几乎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而每每听到有趣的东西,欧阳姑娘的神情总是认真极了,生怕错漏了些什么细节。听到不明白的地方,漆黑的眸子总会机灵的转转,实在想不明白,便也一个劲儿的刨根问底。

“那,鲨鱼游泳的速度快吗?”“快,快极了,可惜它毕竟是动物,没有智慧,我只摸到船边丢了一块带血的生肉到远处,它便被吸引去了,放过了我这顿美餐。”

“海水里原来能晒出盐吗!”“看来你前几天落海喝的盐水还不够多啊,感受不够深刻。”

“哈哈哈,那小母鸡不会追赶你这个偷蛋贼吗?”“小爷我技高一筹,它哪里追得上我!”

诸如此类的对话,林沨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因为没有一个人来听他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平日里老爷子虽然关照他,但说的多的也就是村子里的闲事与海上的事情,同龄的小伙子们如今也都是村子里重要的劳动力,整天忙碌在海上,偶尔聚在一起就只闲聊两句,随后便又继续做事情了。

想到这里,林沨不禁鼻头有些泛酸。他其实是个内心挺敏感的人,打小他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是老爷子一手把他带大的。虽然老爷子从来也没亏欠过他什么,一身打渔的本事也是倾囊相授,但每每看到村子里别的人家一家子其乐融融,席间充满欢声笑语,他总是升起一丝羡慕的情绪来。他也问过老爷子,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已经不在了,老爷子却总说,“他们去很远的地方做事情去了。”林沨自然是不信的,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江口村看看自己呢?

“你在想什么呀?”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沨有些目光游离,欧阳姑娘转过头来,小声的问道。

“哦......没事,想起了一些不那么快乐的事情,不过没事,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林沨收起了些情绪,他不愿自己的一些负面的能量传播到身边这位烂漫的可人儿身上。

“你可以说出来呀,有些事情呀只要说给别人听了,自己就会好受多了。”欧阳姑娘歪着头,一双明眸只直直地望着林沨,似乎已经做好了倾听和分忧的准备。林沨看了看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啊,我自己消化掉就好了。”不过似乎姑娘诚恳的眼神影响到了他,他又开口道,“你说,离得很远的人最终能够相见的机会有多大呢?”欧阳姑娘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眉头紧皱,若有所思了好一阵,但她好像想出了满意的答案,表情舒展了开来,满带笑意地说道,“我觉得呀,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他们就一定会遇见的!”

林沨略微有些吃惊于眼前的这个姑娘所相信的天真的事情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如何能够否定她呢?会心一笑,他站起身来,往远处望了望,“看来老爷子饭做的差不多了,走,回家!”。两人便趁着还能看见路,起身快步回去了。

傍晚的江口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往外喷吐着青烟,偶尔有还提着一天收获往家里赶的人,脚步匆匆。夜幕渐渐地给江口村穿上一层纱衣,能听到些觥筹交错,谈天说地的声音。林沨三人也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美好。

后来的几天里,在老爷子的特许下,林沨不是带着欧阳姑娘在海边挑拣贝壳,就是给她展示从老母鸡屁股下偷鸡蛋的本事,两人仿佛回到了孩提时期,这江口村成了他们的乐园。欧阳姑娘的笑颜也总是挂在脸上,极少离开。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被老爷子救上岸以来,一开始她或许还心存些许防备,但随着接触时间长了,清楚了这两人都是很单纯善良的人以后,她也就渐渐敞开了心扉。而且遇到林沨这样一个跟她年纪相仿,讲故事又有趣的人,她听到了见识了好多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但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马上就得结束了。

自林沨苏醒过来已经过了近十日光景了。这天傍晚,欧阳姑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总是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一下,旋即又盯着一处愣神。她似乎是考虑着什么,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反反复复了好久,她终于走出门去,跑到正在收拾海货的林沨面前,心事重重地说,“林沨哥哥,我们今天可以再去你那天带我去过的那块大礁石上看看吗?”听了这话,林沨停下手里的活,想也没想就说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弯弯折折地穿梭在礁石迷宫里,只是欧阳姑娘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复杂,脚步也略显迟疑。不一会儿,他们就爬上了那块斜插着的礁石。“嘿!来得正好!”林沨快步朝礁石边缘走了过去。

景致还是如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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