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河是被疼醒的。
右臂像是被千万根冰针扎着，从指尖到肩膀，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撕裂般的痛楚。他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去摸药鼎——
“别乱动！”
赵小鱼跪坐在他身旁，小脸苍白，手里攥着一块湿布，正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右臂上凝结的冰霜。她的指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哥……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强忍着什么。
“小鱼！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我没事哥，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萧伯伯说了，我暂时没事的！”
赵星河想抬手揉她的脑袋，却发现整条右臂僵硬如铁，皮肤下泛着不正常的青蓝色，仿佛被冰封了千年。
“嘶……老鬼！”他咬牙低吼，“这破胳膊怎么回事？！”
药鼎歪倒在一旁，鼎身上的裂痕比之前更深了几分。萧老鬼的虚影飘出来，比昨日更加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的烟。
“活该！”老鬼骂道，“玄冰魄是能随便碰的？没死算你命大！”
赵星河试着活动手指，只换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他咧嘴一笑，故作轻松：“没事，反正老子左撇子。”
赵小鱼突然“啪”地打了他一下。
“你！”她眼眶通红，声音却凶得很，“下次再这样，我就……我就……”
“就怎样？”赵星河挑眉。
“就把你存的灵石全买糖吃！”
赵星河哈哈大笑，结果牵动内伤，咳出一口带冰渣的血。
萧老鬼飘过来，盯着他的右臂，难得严肃：“玄冰魄的寒气已经渗入经脉，寻常丹药解不了。”
“那就炼不寻常的。”赵星河用左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老鬼，教我炼丹。”
“就你现在这德行？”
“就现在。”
萧老鬼沉默片刻，突然嗤笑：“行啊，有种！刚好有材料那老子今天就教你炼真正的丹——‘冥火丹’！”
正午，破庙后院。
赵星河单臂架起药鼎，鼎下烈火熊熊。萧老鬼的虚影飘在一旁，指挥他往鼎中投入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三滴碧鳞蟒毒液……对，就你杀的那条。”
“三寸寒铁木，要带树皮的。”
“最后，把你那破胳膊伸过来！”
赵星河一愣：“啥？”
“放血啊！”萧老鬼不耐烦，“玄冰魄的寒气就在你血里，不放出来怎么炼丹？”
赵星河骂了句脏话，但还是抽出短刀，在右臂上划了道口子。
诡异的是，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泛着幽蓝的冰渣！
“嘶……真他娘的邪门。”他龇牙咧嘴地看着血滴入鼎。
鼎中药液瞬间沸腾，黑雾升腾间，竟隐约凝成一条小蛇的虚影，在雾气中游动。
“现在，控火！”萧老鬼喝道，“用你的灵力，把火压成一线！”
赵星河左手掐诀，额头沁出冷汗。他体内的灵力本就不多，此刻更是被右臂的寒气不断侵蚀，每运转一分都像是刀割。
“不够！再压！”
“老子……在压！”
鼎中黑雾越来越浓，小蛇虚影逐渐凝实，突然，它猛地转头，朝赵星河扑来！
“卧槽！”他本能地后仰，控火的手诀一乱——
“轰！”
药鼎炸了。
黑烟散去后，赵星河瘫在地上，满脸焦黑，头发根根竖起。
赵小鱼从庙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刚熬好的药汤，见状差点把碗摔了：“哥？！”
“没、没事……”赵星河吐出一口黑烟，“就是……有点麻。”
萧老鬼的虚影飘在炸裂的药鼎上方，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
“废物！”他突然暴怒，“控火都能出错，你——”
话音戛然而止。
老鬼的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鼎底——那里躺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丹丸，表面缠绕着细如发丝的蓝纹。
“成……成了？”赵星河挣扎着爬过去，用左手捏起丹丸，“这玩意儿能吃？”
萧老鬼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不可能……第一次炼‘冥火丹’就成丹，虽然是最低阶但这也……”
赵小鱼凑过来，小鼻子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好苦的味道！”
“良药苦口。”赵星河咧嘴一笑，抬手就要往嘴里塞——
“等等！”萧老鬼急忙阻止，“这丹蕴含幽冥火毒，需以——”
“咕咚。”
赵星河已经咽下去了。
“——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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