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赵星河已经背着竹篓走在药田的小径上。十二岁的少年身形单薄,粗布衣服上沾满泥土,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格外专注地扫视着每一株灵药。这是他来到玄天宗的第三年,也是担任药堂杂役的第二年零四个月。
星河,把东边那垄紫灵参浇了,记得用晨露水!远处传来李德福沙哑的嗓音。
是,长老!赵星河高声应答,小心地放下竹篓,取出一个陈旧的葫芦。这葫芦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唯一物件,如今成了他采集晨露的工具。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紫灵参的叶片。这种二阶灵药对水分极为敏感,多一分则烂根,少一分则枯黄。但经过两年照料,赵星河已经能凭直觉判断每株灵药的需求。
水珠从葫芦口缓缓滴落,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赵星河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布满晨露的早晨——那个彻底改变他命运的早晨。
三年前,青柳村。
九岁的赵星河正在院子里劈柴,六岁的妹妹赵小鱼蹲在菜圃里捉虫。父亲昨日从镇上带回一包麦芽糖,答应今晚给他们做糖饼。母亲在灶间忙碌,炊烟袅袅升起,与村中其他烟柱在空中交织成宁静的图案。
哥哥,你看!小鱼突然指着天空。
两道流光划破苍穹,如同流星般向村庄逼近。赵星河眯起眼睛,手中斧头僵在半空。那不是什么流星,而是两个踏空而行的人影!
修仙者...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骤变,快进屋!
但为时已晚。天空中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道赤红剑气与青色掌印轰然相撞。冲击波如涟漪般扩散,赵星河只觉得双耳嗡鸣,整个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家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深坑,几根燃烧的房梁歪斜地插在泥土里。
爹!娘!他发疯般冲向废墟,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拦住。
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袖袍一挥,将飞溅的碎石尽数挡下。男子面容清癯,眉间一点朱砂格外醒目。
造孽啊...男子看着天空中仍在激战的二人,又低头看了看满脸泪痕的赵星河和吓呆的星月,长叹一声,两个孩子,跟我走吧。
就这样,赵星河和妹妹被带到了万里之外的玄天宗。后来他才知道,那日路过的正是玄天宗七长老莫清风,而毁掉村庄的则是两位元婴期散修。
星河!发什么呆?浇完水去丹房把昨天的废炉清理了!李德福的呵斥将赵星河拉回现实。
马上就好!赵星河加快动作,最后几株紫灵参的叶片在晨露滋润下舒展开来,泛着健康的紫光。
收拾好工具,他快步向丹房走去。玄天宗药堂共有十二间丹房,他这样的杂役通常只能在外围三间活动。推开斑驳的木门,熟悉的药香混杂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昨日李德福尝试炼制一炉筑基丹,再次以失败告终。赵星河轻车熟路地取出铁铲,开始清理丹炉内壁的残渣。这些黑乎乎的废丹通常会被丢弃,但赵星河总会在倾倒前仔细观察它们的形态。
这次是火候太猛了...他摩挲着一块龟裂的残渣,自言自语道,八角莲和青冥草的比例也不对
哟,小杂役还懂炼丹?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星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内门弟子周子陵。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是炼气八层修为,经常来药堂取药,最爱**难杂役。
赵星河低头继续干活:只是听李长老说过一些。
周子陵嗤笑一声:就你这五灵根废物体质,连最基本的控火术都使不出来,还妄想炼丹?他随手弹出一道灵力,将赵星河刚整理好的药架打翻,赶紧把我订的聚气丹准备好,别耽误我修炼!
周师兄的丹药在右侧第三格。赵星河平静地说,手上清理丹炉的动作丝毫未停。三年来,他早已学会对这些嘲讽充耳不闻。
待周子陵离开,赵星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将几块看起来稍完整的废丹残渣小心包好。这些是他偷偷收集的教材,每到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在柴房就着油灯研究这些失败案例。
正午时分,赵星河照例去离这很近的村落给妹妹送饭。十二岁的小鱼比三年前开朗了许多,正在灶台边帮忙洗菜。
哥!见到兄长,小鱼眼睛一亮,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今天有灵米哦!
赵星河笑着将饭菜放在角落的小桌上:你先吃,我申时还要回去帮李长老晒药。
小鱼咬了一口灵米做的饭团,突然压低声音:哥,我感觉越来越冷了..。原来是小鱼在1年前突然感觉身体异常的冷,起初以为是天气天气原因,可到了夏天依然如此,后来才求长老李德福看看,长老也实力有限也没不知道啥病因,后来听说九转还魂草有缓解的作用。
小鱼乖巧地点头,转而说起村上的趣事。赵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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