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拽动时带起的锈渣簌簌落在林破后颈,混着密道里潮湿的霉味钻进衣领。
他攥着铁链的手沁出冷汗,却不敢松半分——下方传来的水声里,隐约裹着金属齿轮的咬合声,像某种蛰伏的巨兽在磨牙。
“到了。”走在最前的小弟突然停住,脚尖踢开最后一块松动的砖。
霉味骤然被更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冲散,林破眯起眼,看见砖缝后露出的金属阶梯,阶梯尽头是泛着冷光的金属门,门楣上的红灯正规律闪烁。
影刃的刀尖先探了出去。
门内的场景让林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空间里,深灰色的实验舱像墓碑般整齐排列,金属管道在天花板上盘成巨网,管道缝隙里渗出淡绿色液体,滴在地面的凹槽里发出“滋啦”声响。
最中央的控制台上,全息投影正跳动着血红色数据,“异能复制-7号方案”几个字刺得他瞳孔收缩。
“能量反应超标。”铁血的声音比平时更哑,他推了推防辐射眼镜,腕间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这些实验舱的供能核心在超负荷运转,要是炸了......”
“够掀翻整个地下基地。”林破接过话,喉结滚动。
三天前在废弃工厂,他被注射的LK-7药剂就是从这里流出的,陆明阳所谓的“慈善”,原来在养着这么个吃人的怪物。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刃,刃身因异能共鸣微微发烫,“先找数据,再炸核心。”
话音未落,影刃突然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身影像团黑雾般贴墙滑向右侧控制室,林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玻璃幕墙后,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疯狂敲击键盘,显示器蓝光在他脸上投出青灰阴影。
“实验助手。”小弟缩着脖子凑过来,声音发颤,“韩坤的人,负责......负责往实验体血管里扎管子......”
林破的短刃“唰”地出鞘。
影刃的动作比刀刃更快:他踩上实验舱顶,借力跃起时带落一串绿色液滴,落地时已掐住白大褂的后颈。
白大褂的眼镜“啪”地摔碎,他想喊,却被影刃的手肘抵住咽喉,只能发出类似破风箱的抽气声。
“数据存哪?”林破用刀尖抵住对方锁骨,能感觉到皮肤下跳动的动脉。
白大褂的喉结蹭着影刃的手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云......云端备份!
韩先生说要留着给陆先生看成果......“
“成果?”林破的指节捏得发白。
三天前他被绑在手术台上时,听见主刀医生说“这具身体的融合度真高,要是能批量复制......”,此刻白大褂的话像根烧红的针,扎穿了所有猜想,“你们在拿活人做异能复制实验?”
白大褂拼命点头,额角撞在控制台上:“韩先生说觉醒者太少,得造......造听话的士兵!
那些实验体......“他突然哽住,喉间溢出呜咽,”他们疼得撞墙,可麻醉剂加了三倍......“
“叮——”
警报声撕裂空气。
林破猛地转头,看见墙上的电子屏闪过红光:“紧急封锁程序启动,所有出口将在三分钟后关闭。”他这才注意到通风管道里传来的脚步声——是药剂师,那个总阴恻恻站在韩坤身后调药的男人,此刻正举着对讲机,嘴角扯出扭曲的笑。
“铁血!”林破吼了一嗓子。
机械天才已经蹲在控制台前,指尖翻飞着拆解线路,纳米线从他袖口窜出,像银色的蛇钻进各个终端接口,“数据备份中,还剩57秒。”他额头沁着细汗,“封锁程序是量子加密,我得......”
“先炸了他们的能源!”林破拽起白大褂的衣领,“核心供能在哪?”
“三......三号管道井!”白大褂哭嚎着指向天花板,“但......但关闭需要生物识别,韩先生的视网膜......”
“不需要。”林破的瞳孔泛起暗紫色光纹,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目标能源核心,建议直接破坏】。
他反手把白大褂甩给影刃,“看着他,别让他咬毒牙。”转身时瞥见铁血的纳米线已经闪起绿光,“数据传完了?”
“传了83%。”铁血扯掉几根电线,金属表扣弹出微型炸弹,“定时十分钟,够咱们撤离。”他把炸弹塞进管道缝隙,“但封锁一启动,密道就废了,得走主电梯。”
“影刃,清外围。”林破抽出第二把短刃,刃尖在掌心划出血珠,“我去关能源。”他望着影刃,对方的刀疤在红光里像道活过来的蜈蚣,却只点了下头,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瞬间消失在实验舱群里。
能源核心在地下四层。
林破顺着防火梯狂奔,短刃劈断两道电子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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