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擂鼓般撞着胸腔。
神秘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触到他衣领，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渗进来，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等等——”他声音发颤，喉结滚动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神秘人眼底的冷意突然散了，唇角的弧度从阴鸷转为淡笑。
“你已通过第一关。”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林破瞪圆眼睛，原本紧绷的肌肉猛地一松，差点踉跄摔倒。
他盯着神秘人，喉间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哈？”，活像被人兜头打了一拳又塞了颗糖。
“真正的试炼才刚开始。”神秘人指尖轻弹，林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耳际响起布料撕裂般的尖啸，视野里的景物像被揉皱的画纸，街道、路灯、小灵急得发红的脸蛋全都扭曲成碎片。
他本能地抓住最近的“东西”——却是一把抓了个空，失重感瞬间淹没全身，胃里翻江倒海。
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潮湿的石土味。
林破踉跄两步，掌心触到冰冷的石壁，抬头便撞进一片昏黄。
这是座古老的石殿，穹顶垂着蛛网状的裂痕，墙面刻满褪色的符文，最前方的石台上燃着三盏青铜灯，火光将影子拉得老长。
“这里是试炼之地。”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破迅速转身，正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睛里——神秘人不知何时摘了面罩，额角的皱纹像刀刻的沟壑，左脸有道从眉骨贯到下颌的伤疤，却让那双眼睛显得愈发锐利，“我是试炼引导者，上一任觉醒宗师。”
林破张了张嘴，想问“上一任”是什么意思，又想起方才被吸过来的狼狈，耳根发烫：“那刚才...您说要把我变成傀儡？”
“测试你的临危反应。”引导者抬手拍了拍石殿的墙壁，符文突然泛起幽蓝光芒，“觉醒者的路从来不是只有拳头硬就行。
力量会让人膨胀，傲慢会让人盲目，所以需要试炼——磨心性，炼意志。“
“林破！林破你听得到吗？”
小灵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像水珠溅在铜盆里。
林破抬头，只见穹顶裂痕处渗出点点荧光，聚成个巴掌大的光团，正是小灵的身影。
她发梢沾着细碎的星芒，小脸皱成一团：“小心幻象高手！
他们最会钻人心窝子，专挑你最怕的、最悔的事儿变出来，你可千万...“
“小灵。”引导者淡声打断，“规则里可没说守护者能剧透。”
光团猛地一缩，小灵吐了吐舌头，化作流光钻进林破的袖口：“那...那我就在这儿看着你！”
林破摸了摸发烫的袖口，正想追问，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机械音——
【叮！
检测到试炼开启，发布首阶段任务：十分钟内击败三名幻象战士。
任务成功：解锁异能“心灵共鸣”；任务失败：扣除当前50%异能值。】
“我去系统你早干嘛去了！”林破在心里腹诽，刚骂完就觉后颈一凉。
他猛地转身，正看见三个身影从石壁里渗出来——左边是个穿外卖服的青年，脸上还沾着被顾客泼的奶茶渍，是三个月前被骂“送迟了”的自己；中间是影刃捂着流血的腹部，嘴角却还在笑：“林破，这次换我保护你”；右边...右边竟是神秘人，眼里翻涌着和方才一样的阴鸷，缓缓抬起手：“傀儡。”
“靠！”林破倒退两步，后背撞上石壁。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他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三个月前被骂的委屈、影刃受伤时的自责、被威胁的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淹没理智。
“这些都是假的！”他咬着牙低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外卖被骂算什么？
老子后来不照样拿了五星好评？
影刃那家伙命硬得很，上次被捅三刀都活蹦乱跳！
至于你...“他盯着右边的幻象，突然咧嘴一笑，”你连真的都打不过我，假的算个屁？“
三个幻象同时动了。
左边的“外卖林破”抄起保温箱砸过来，林破侧身避开，箱子撞在墙上碎成泡沫；中间的“影刃”挥拳袭来，他抓住那只手，触感却像抓着团雾气，“影刃”的身影瞬间涣散；右边的“神秘人”指尖凝聚黑雾，林破想起引导者说的“磨心性”，突然闭眼深呼吸——再睁眼时，黑雾已经消散，幻象的脸开始扭曲。
“心灵共鸣已解锁。”系统音适时响起，林破只觉眉心一热，眼前的幻象突然变得透明。
他看见外卖服下翻涌的不甘、影刃眼底的担忧、神秘人黑雾里的虚张声势，全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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