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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昭然 (1/2)

九仇村的暴雨一向如此,如帘一般的雨幕冲刷着这片破败宁祥的老村子。泥泞的街道上已经没有村民再围着那片“广场”了。但是他们依旧聚集在屋檐下,互相拉扯嘀咕着什么。

“什么鬼天气,鬼地方,还是一个鬼任务。”罗山嘴角里叼着快抽完的烟屁股,“大雨天接了这么一个电话。”

罗涵一边和泥泞的路面搏斗,防止自己的鞋子被吃掉,一边伸手援救他身后的同伴。“罗哥你就少说几句吧,来都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电话里面你也听到了,说不定肃悼王的事情今天就有证据了。”廖云敏同样愁云满面,不知道这句话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罗涵。

“但愿吧。。。”罗涵吸了最后一口烟,从嘴里没好气的吐出一股薄雾,“身后那帮研究所的实习生都知道,这桩子事儿本来就是野史,你还不如研究为什么奥特曼一直在小鬼子哪里呢。”廖云敏听了,感觉又无奈又好笑,眉眼笑了笑,就只管自己赶路了。

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屋檐下有个村民说:“啥情况啊,这么大雨都要来?”“好像死人了。”“死人了?”“听说是广场那挖出来死人了?”“没听说过啊,死了多久了”“谁知道呢,有年头了吧,老张头说都变成骨头哩!”

远处那片“广场”,其实就是一大片小洼地。整个村子一直贫困,也没钱修什么硬化的广场路面。村里老人说,那片洼地从他小时候记事起就一直在那。因为一整片洼地也不是很深,周围的坡正好可以铲出来几行台阶,洼底又比周围的地方平些,大些,渐渐的人们就在这跳舞、晒谷。

直到这次暴雨,广场上积水严重,村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寻思挖出条排水渠,结果就挖出来一具白骨。。。

而此刻,这具白骨同样也刺痛了罗涵的双眼,和他一同感觉到头皮发麻的,还有廖云敏,和同行的二十多个研究者。就在刚刚,罗涵一行人吭哧吭哧地排了水,做了隔离。正吐槽觉得自己是来做免费义工的,结果清理出来的那具遗骸的形态简直狰狞恐怖:这人生前经历了刀砍斧凿,肋骨胫骨肩胛处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砍痕。整个遗体如同肮脏破旧的木偶被随意丢弃一般,扔到了这个深坑,他的掌骨碎裂到无法拾取的程度,脚踝的骨头已经到了藕断丝连的地步,盆骨如同中药店中被碾碎的龟甲一样,更可怕的是,这具遗体,没有人类的头颅,取而代之的是猪的头骨!!应该是死后被人剁下头颅后,把猪的头颅缝合到了他涌血的脖颈处。

还没等罗涵发出他的震撼。其他地方发掘的考古人员陆续都发出了惊呼“这里也有!!”“我也发现了”“我这里发现了四具!”“快来啊,这里还有小。。。小孩子的。。。”。罗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马用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电话,他仿佛看到自己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胸膛的衬衫,都在随着胸膛中咚咚的心跳振动。“喂?吴院长吗?对,对!对对对,这次。。。真的。”

整个墓葬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清理出来大概。与其说是墓葬,不如说是祭祀坑。一个50多米宽,160多米长,10米多深的巨坑,堆叠着将近十万具尸骸,人类的骨头在这里散乱无章,重重叠叠,已经无法分清肢体的归属。他们的死状同样骇人,有的是肢体被换成了猪脚,有的是整个下半身变成了猪的下体,然而大多数,都是头颅被换成了猪的骸骨。。

廖云敏走到罗涵身边,和他一起注视着坑中人员来来往往,不知过了多久,她说:“我也曾相信过肃悼王的这段野史,可是当历史的证据真的涌现到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罗涵转头看了她一眼,接茬道:“感觉骇人?”云敏摇摇头,“不是不是,我。。。迷惑?”

罗涵本想吐槽:你是觉得这坑小了吗?可是一想起云敏对那位历史人物的感情,他还是没说出口:“懂,没想到肃悼王真的会。。。”云敏没再继续说话。

五年前,两人还是历史专业的同窗。罗涵已经忘记了那次课程的内容,但是他肯定记得,讲台上老师讲到大勍的建朝历史的时候,对武祭,也就是肃悼王的评价:暴虐嗜血,嗜杀痴屠,未尝败绩,刚愎自用。很难想象一个历史人物,能够集齐小说中才会有的几乎所有负面人设。但是有关肃悼王的历史记载太少,真假难辨。

《勍史·武祭本纪》:祭素勇,尝率轻骑数百,斩敌五千首,仅损一骑耳......高祖哀其早逝,敬其德才功治,赐谥曰:肃悼。

《听风阁杂记》:祭据玖梦,勍高祖久惮之......。祭闻巫云,以人数万血祭,可保国祚万年。遂之。勍高祖因伐之。

《绵青纪典》:祭性残暴,鲜德义。之籍乡,寻月即屠数百。奴同族,任其属奸杀宰辱...

《靖勍志》:勍高祖克琮源关,陷玖梦。祭知不敌,遂杀部将,献城乞降。......,祭亡,勍高祖恶其德行,遂谥之为肃,以此讽之。

......

廖云敏从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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