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墨风已到得棒槌身前,查得师弟并无大碍,方自宽下心来。他有些不解:“这真武大典太玄宝经乃是我道家秘藏,上面兴许载明了练气化元,降妖诛邪之法。尔等一众妖人处心积虑抢夺,是何道理?莫非......”
慧广一怔,思虑了半晌,方才谄笑道:“非也,非也,天师此言差矣。”
他捻着银须微微一笑:“这真武大典为寻常道经,与老祖的道德真经无异,皆是些天地玄门论道之法。我们遍寻此经实乃我家家主好修道法至理,听闻其声名遐迩,故命我等定要借其一观。熟料寺中并无此经书,还与众位天师互生嫌隙,老衲深感歉疚,这就携众人速速下山,多多海涵!”
墨风知晓即便再问,他也绝不肯吐露个中秘密,又不屑去逼问对方。于是他厌恶地摆了摆手,示意慧广离去。
那慧广暗喜,但面上不动声色,垂首退了几步,遂转身离去。初瞧尚是碎步缓行,不多时便已是小跑而行,转瞬间便已逃得无影无踪。
这时,伶俐儿三步并做两步,跳蹦着来到墨风面前,扑闪着它那漆黑溜圆的眼睛:“那些被我们救出的僧人们皆聚在大雄宝殿,邀你前去一叙呢。”
它蓦地惊叫了一声:“包大哥这是怎么了,为何躺在地上昏睡不醒?”
“伶俐儿,方才师弟酣战太烈,使脱了力,这会儿昏了过去。你腿脚利索,且去寻管事的僧人讨间客房,我安顿好师弟,便去大殿赴会。”
“得令!”未等墨风说完,伶俐儿已扬长而去,霎时已在里许之外。
待墨风安顿好棒槌睡下,便略作梳洗,涤去风尘,遂正了正衣带,径往大殿而去。
大雄宝殿内早已挤满了僧众,黑压压地一片,聒噪不止。众僧听闻是数名少年道士英雄非凡,以道术降服假主持为首的一众妖人,救将他们于水火。这才不禁纷纷称道,议论纷纭。
正在这当口,墨风迈入了大殿,登时殿内鸦雀无声,众僧齐刷刷地举目张望着,这收服妖物的少年英雄该是何等模样?
群僧见墨风并未有甚过人之处,既不魁伟也不雄奇,不免有些失落。大殿内又热闹了起来,有的说如此清瘦白净的少年郎,能有这般降妖的神力?还有的说莫非这妖人本就孱弱不堪,少年许是侥幸得胜?
“咳,咳”一个苍劲而威严的声音咳嗽了两声,大殿内又安静了下来。
有好事者说了句:住持来了。
只见住持慧广从后堂踱着方步,徐徐走来。这真慧广与那妖物所扮的假慧广决然不同,只见他身着黄色金襕袈裟,两道长眉胜雪,直垂下眼角,鼻子勾曲,活脱是个黄皮精瘦的老头。
慧广合十躬身:“天师光降毕庵,蓬荜生辉,定是我佛悯众生苦难,遣来相救。慧能何在?还不看茶,赐座!”
墨风忙回礼,寒暄了一番,坐定品茗。
慧广恭敬道:“恩公高义,法力通天,毕庵上下深感厚恩,无以为报。”他朝众僧正色道:“自即日起,这几位恩公便是庵中上宾,须按上宾之礼厚待,客房斋饭及他求须得设法满足,不得有误。”
众僧齐声称是。
慧广又朝墨风笑道:“恩公尽可在庵中多住些时日,待你师兄弟复元再议不迟。”
墨风一抱拳,深感受之有愧。无奈对方盛情难却,棒槌又未醒转,只得暂时借住。他忽地又想起了那事:“我有一事不解,盼能详示,不知住持方便与否?”
慧广神色极为慈和:“恩公但讲无妨,老衲若是知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风素来性子耿直,见此情状,便说:“先前从那妖僧口中探得真武大典太玄经一书似在庵内,贫道早有耳闻,且家师夙愿能借此一观,不知老禅师可否了我恩师之遗愿?”
那慧广方才饶是温言悦色,听闻此言神色立变,脸上似蒙了一层黑雾。他踌躇了片刻,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恩公,敝庵不敢藏私。藏经阁现有地藏经、金刚经、般若波若蜜多心经、妙法莲华经、华严经......等佛经经书数十部,唯缺恩公所说的这本道家秘藏,定然是好事之徒信口雌黄,做不得准的。”
墨风暗想:“这群僧人皆是凉薄之徒,搭救他们时涕泪横流,感激无量。如今想借经书一观,却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提恩义,着实让人心寒。”
想及此处,他已心灰意冷,与慧广闲扯了几句。
正在这当口,一个小沙弥惊恐地冲进大殿,尖叫嚷了起来:“住持,不好了,大事不妙。”
慧广有些不悦,脸色一沉:“没见到我与上宾叙话,恁地喧哗,成何体统。有何要事?”
那小沙弥不禁打了个寒战,牙齿敲击得上下作响,按捺不住周身发抖之势,好半天才缓了过来。他惊骇道:“方...方才我去给那位天师送饭食,刚踏进房门,便见到天师趴在床上。生恐叨扰了天师休息,我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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