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西的绥民里有一间破旧的土屋,这里就是刘淮的住处。汝南王被杀以后,刘淮受到牵连被抓入狱,他在狱中断了一条腿险些丧命,刘淮的家人变卖全部财产为刘淮赎罪,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如今的刘淮无官无职身无分文流落至此,腿不能行手不能担,妻子劳累过度卧病在床,每日只能靠女儿织布卖布讨生活,可怜刘淮饱读诗书,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时也命也。
此时一名屠户带着一群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刘淮的家里,刘淮的女儿被吓得连连后退。那屠户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块猪前腿肉扔在桌子上说道:“按说你们欠俺老张五千钱,俺本可以把你们告到官府,拿这破房子抵债,但是那样的话你们就没地方住啦!俺老张也是讲道理的,家里也颇有资财,不如把你们的女儿嫁给俺做个妾,平常人家一年也吃不到一次猪肉,俺保证你们月月都有肉吃,你们的女儿也不用再一天到晚地织布,怎么样?”
刘淮看都没有看那屠户一眼,回怼道:“凭你一个区区的屠户也想要纳妾?还想娶我刘淮的女儿?真是痴心妄想!一个卖猪肉的,身边跟几个泼皮无赖就算是有权有势吗?别说纳妾,就是给我女儿提鞋,你都不配!还不快滚!”
那张屠户平时耀武扬威惯了,哪里挨过这顿骂?何况在他眼里这刘淮不过是一个又穷又没用的老废物,那张屠户被气得怒目圆睁,一脚就将旁边的机杼给踢翻了,还顺带补了一脚,彻底将那机杼给踩了个稀巴烂。
“你个老废物!你是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看在你的女儿份上,你以为你凭什么能从老子这里借得五千钱?在这绥民里还没有人敢跟老子说个‘不’字,你说俺配不上你女儿,俺今天就偏要跟你的女儿成亲,看你这个老废物能怎样?”
刘淮怒吼一声“你敢?”
张屠户根本不在乎刘淮的呵斥,冲着刘淮的女儿就扑了过去,然后双手抓住他女儿的肩膀,像扛袋子一样轻飘飘地就将其抗在了肩背上,任凭女孩儿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刘淮怒火中烧想要上前阻止,却因为自己断了一条腿而摔倒在地。
眼看那张屠户扛着刘淮的女儿就要走,出门时却正好撞见司马瑾等一行三人。
张屠户面对突然出现的三个人愣了一下,呵斥道:“你们三个人是哪里来的?别杵在那里,给老子让开!”
司马瑾冷冷说道:“放下她,我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老子要是不放呢?”
“那就找人给你抬尸吧!”
“混账东西!老子看你是纯心找事来了?”
张屠户说完,放下刘淮的女儿,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好架势,一拳打向司马瑾,胡庶一个箭步上去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屠户的手腕,接着使劲一拽,便将那张屠户拽倒在地。
这张屠户平日只会杀猪,力气虽大,却着实不会打架。他爬起身,怒目圆睁,大喊一声,气势汹汹地胡乱挥拳打向胡庶,胡庶看准时机,一脚踢向对方的小腿,张屠户小腿吃了一绊,踉跄栽倒在地,等他抬头时发现,自己磕掉了一颗门牙。
张屠户满嘴是血,咬着牙站起身,仰起头如野兽般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好像要拼命的样子,突然一道剑光闪过,张屠户头顶上的发髻被斩断,散开的头发盖住了张屠户那扭曲了的脸,声嘶力竭的叫声也戛然而止,四周都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有司马瑾慢慢地将刚刚拔出的长剑收回剑鞘。
满嘴是血的张屠户被吓得脸色煞白,就在刚刚,他以为自己被人斩杀了,差点忘了呼吸,他哪里见过有人拔剑?直到他身边的小混混都跑光了,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发髻都被斩断了还不跑?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嘛!还不服吗?再跟俺比划两下?你说话呀!”等胡庶走近那屠户的眼前才发现,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脸,现在已满是泪痕。
胡庶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突然整不会了。胡庶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张开口却只是咽了一口唾沫。胡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欺负他了。
一旁的戴渊走过来一时没忍住笑,噗嗤一声笑着问那屠户:“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他们欠你多少钱?叫你别哭了!快点说!”
张屠户听到有人说他还有理,终于慢慢止住了抽泣,伸出五根手指,道了个“五千”。
戴渊从怀里拿出一两金子递给那张屠户。
“这些金子值一万钱,可够还他刘淮一家的债了吧?”
张屠户接过金子感激不已,点点头差点要给戴渊跪下。戴渊摆摆手,并示意张屠户赶紧离开,张屠户巴不得早点走,只是刚刚他被吓得双腿瘫软,想走也走不了,此时喜获意外之财,双腿也渐渐恢复了行动力,慢慢的拖着两条腿走了。
此时的刘淮的女儿正努力去扶趴在门边的父亲,胡庶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将刘淮扶起,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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