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照进了历经劫难的胡家庄,公鸡站在残垣之上高唱,唤起了生机。
庄上活下来的人无不感谢墨家弟子,因此极力挽留墨玄,墨玄身上有伤,虽不致命,却需要回到墨家静养一段时间,戴渊也将带着众墨家弟子准备回到洛阳。
一位长者找到胡庶,他告诉胡庶,胡家庄历经这次劫难,需要选出一位有能力带领大家重建庄园的新庄主。按照族里的规矩,胡庶虽然是胡伯的庶子,却是胡伯剩下唯一的儿子,这个庄主理当由胡庶担当,但是因为胡庶是庶子的关系,很多人都不喜欢胡庶,可能不会愿意听命于胡庶。胡文虽为胡伯的侄子,但是能力出众,大家都喜欢他,胡文若是成为庄主,一定有能力带领大家重建庄园。如今人心与祖训相违背,胡庶与胡文二人无论选择哪一个当庄主,都会留下问题,除非,有一个人能够主动离开胡家庄,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自然解决了。
胡庶明白了长者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俺本来也不想当这个庄主,俺也知道自己当不好这个庄主,正好俺想要跟墨家的人去洛阳,戴渊先生已经答应我了,是吧?戴渊先生?”
戴渊看了看胡庶,默契地点了点头。
胡庶决定离开胡家庄,但他有一个请求,希望庄上的人照顾好胡妹。长者答应了胡庶,并为胡庶准备好了二百两黄金,让胡庶悄悄带走,胡庶没有要,而是痛快地坐上马车,准备和戴渊等墨家弟子一起离开胡家庄。
当胡庶的马车行至谷口的大门时,他发现胡妹坐正坐在那里等待。看到胡妹,胡庶激动地差点哭出来,他跳下马车把胡妹抱进怀里,他的内心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妹妹。
“你为啥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我知道你要离开胡家庄,我要跟你一起走!”
“真的要跟俺一起走吗?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胡妹点点头说道:“我早就说过想去洛阳啊!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洛阳的!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对对,俺答应过,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行!那就让我们启程,一起去洛阳吧!”
一只鸟儿飞过荒野,飞过高高的城墙,飞进了洛阳城,洛阳城外的街面一片繁华祥和,时隔八年,司马瑾又重新回到了洛阳,看着城外繁华的街面,过往如同一场梦一般,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血腥的杀戮。司马瑾第一个想到的是去原汝南王府看一看,那个曾经是他住的地方,如今应该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府邸。想到这里,八年来,司马瑾第一次湿了眼眶。
时值正午,洛阳宣阳门外就是洛阳南市,南市里有一家旗亭,名叫飨食居,司马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着飨食居走去。
不管什么时代,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似乎天生喜欢调戏外表清白的良家女,就像此时飨食居里的一位公子正在拉扯一位卖艺女子的衣袖,见到这样的女子,简直比见到奇珍异宝还能让他们两眼放光。
“你卖艺能卖几个钱?不如跟我回去,我天天供你好吃的好穿的,也免受别人欺负!”公子抓着买艺女子的手,强行把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女子几乎哭诉道:“公子求你放了我吧!小女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来卖艺,还求公子放手。”
公子笑道:“既然是走投无路,那我就给你指一条路,我知道你是卖艺,在街上也是卖,跟我回府也是卖,难道你就这么愿意抛头露面吗?”
此时酒楼门口已经聚了许多看热闹的闲人,没有人敢出手。
女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公子求你放过我,我今天这才第二天,若不然……”
公子冷笑道:“不然怎样?”
女子一咬牙道:“我就死在这里!”
公子怒道:“想死?你可知道我是谁?今天要是让你死了,就不算我伏乐的能耐!你要是听话,我也许还能饶了你,否则,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我按住她!”
一声令下,两个随从上来按住了女子的手脚。
秦婴一直在人群里,他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人乃是朝廷新任右将军伏安之子,名叫伏乐,伏安因在诛杀汝南王一事上立了功,且与贾谧沾着亲,其子伏乐仗其势于是成为洛阳一霸。张华曾千叮万嘱,在洛阳城内,万不可得罪贾后的人,倘有不法,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日洛阳有几位官员被刺客所伤,秦婴便衣巡查刺客之事,恰巧碰到伏乐霸女的恶行,刚想要出手制止,却猛然发现人群中混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八年前险些一剑要了自己性命的刘献,看到他,秦婴悄悄按下了自己的剑。
刘献没有看到秦婴,只是抱着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贵族公子恶语欺凌弱女,周围人窃窃只是围观,那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不堪受辱想要一心寻死之时,恰逢司马瑾手持长剑,缓缓走进飨食居,在众目睽睽之下,全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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