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跪下来,三长老的孙子小柱儿今年七岁,上个月还往秦风院里扔过臭鸡蛋,此刻缩在父亲身后,拽着父亲的裤脚小声道:爹,秦哥哥的眼睛好可怕
秦战望着儿子染血的脸,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抱着襁褓在雪地里跪了三天的女子。
他伸手抹了把脸,声音哑得像破锣:阿风,随我去祠堂。
不急。秦风走到李长老面前,停住脚步。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修炼邪功才会有的气息。
他勾了勾嘴角,从怀里摸出块带血的碎布,李叔的道袍料子不错,方才在张护卫指甲里捡的。
李长老的脸瞬间惨白。
深夜,秦风坐在自己那间漏雨的破院里(族里终于派人来修了,却被他赶了出去)。
系统的青铜镜在他掌心发烫,机械音还在循环:本命血消耗过度,宿主需三日内补充精血,否则神魂将受损。
他仰头灌了口影阁送来的疗伤药,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进胃里。
院外传来巡逻护卫的脚步声——秦战特意拨了二十个炼气期弟子守着他的院子,可他知道,真正的危险从来不在明处。
月光爬上断墙,照见墙根下那截带血的指甲。
秦风摸了摸腰间的断剑,忽然笑了。
李长老袖中木盒的红漆,还有萧无忌面具下那声有意思,都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但没关系——
他望着掌心逐渐淡去的金褐色纹路,指腹轻轻划过青铜镜上的天机二字。晨雾未散时,秦风蹲在柴房后檐下,用枯枝拨弄着墙角那堆焦黑的炭灰。
三天前族里说要重修他的院子,结果半夜突然起火,连张破床都烧得只剩骨架。
他当时正蹲在院外老槐树上,看着四个穿灰布短打的仆役往窗棂上浇灯油,袖口还绣着孙府的云纹——孙少爷他爹是家主的三弟,最会装老实。
三日后家主寿宴,得把那小杂种的命钉在寿桃里。
沙哑的嗓音从院墙外飘来。
秦风手指微顿,枯枝咔地断成两截。
他顺着墙根猫腰挪到拐角,透过半人高的冬青丛望过去——假山石后那株老紫藤下,孙少爷正捏着茶盏,茶盏里浮着半片枯叶,像极了他脸上的冷笑。
钱师爷缩着脖子搓手,鼠须在晨风中抖:那小子被废了三年,按理说早该成个痴儿。
可前日李长老说他...
李老头就是个废物!孙少爷啪地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当年要不是他贪功,用邪功抽那小杂种的灵脉,能被家主发现?
要不是我爹压着,他早被浸猪笼了!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现在倒好,那小杂种突然醒过味儿来,前日还去祠堂翻老账——必须得在寿宴前做了他!
钱师爷压低声音:用影阁的人?可影阁向来只接...
影阁?孙少爷嗤笑一声,从袖中摸出块黑玉令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萧无忌那老狐狸?
老子早看透了,他要的是秦家的矿脉图。
前日我让周护卫在那小杂种院里放了包蚀骨粉,等他吸够七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软成泥——
啪!
冬青叶突然发出细微的响动。周护卫的破锣嗓子炸响:谁在那!
秦风心里一沉,转身就跑。
可他刚窜出两步,后腰就撞上堵肉墙——周护卫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拍向他后颈。
废物,敢偷听?孙少爷阴恻恻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今日就让你知道,跟孙爷作对是什么下场!
秦风旋身避开周护卫的掌风,后背重重撞在青石板上。
他能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消耗本命血兑换【鬼影步】?
剩余本命血:3滴(警告:过度消耗将导致神魂受损)
换!他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沫溅在掌心青铜镜上。
金褐色纹路如活物般窜上他的手腕,再睁眼时,周护卫挥来的拳头在他眼里慢得像飘落的花瓣。
砰!
周护卫的拳头砸在墙上,碎石飞溅。
秦风借着反冲力弹起,脚尖点着墙根的青瓦,整个人如纸鸢般掠到孙少爷面前。
孙少爷瞳孔骤缩,刚要拔剑,就见秦风的膝盖已经顶向他的丹田——那是炼气期修士最脆弱的地方。
啊!
孙少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捂着肚子踉跄后退。
周护卫红着眼扑过来,腰间的佩刀已经出鞘。
秦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借力一扭,咔嚓一声,周护卫的腕骨当场错位。
佩刀当啷落地,正滚到孙少爷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