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时,秦风已立在秦家演武场后巷的青瓦顶屋上。
他脚下踩着的青瓦被夜露浸得发滑,却不妨碍他如狸猫般轻盈跃下,落在两株老槐间的竹影里。
三当家的,您可算来了!一道压低的男声从左侧柴房传来。
推开柴房破门,五张年轻的面孔立刻站得笔直。
为首的赵虎是前院杂役出身,上月替秦风挡过三记淬毒飞针,此刻脖颈上还留着暗红的疤:属下按您交代的,把支持您的弟子都聚齐了。
秦风扫过屋内,有外院执事的亲卫,有内宅洒扫的小斯,甚至还有两名常被排挤的炼丹房学徒——这些在家族里连坐席资格都没有的边角料,此刻眼里却燃着灼灼的光。
李洪那老匹夫勾结外门,想借我被废的由头彻底架空家主。秦风指尖敲了敲腰间褪色的玉坠,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但我们手里只有他私吞矿脉三成收益的账本,不够掀翻这老狐狸。
那要如何?炼丹房的小徒弟阿九攥着衣角,昨日我给大长老送补药,听见他跟二长老说...说要把您的人全发去北境守矿场。
以退为进。秦风忽然笑了,那笑意像刀刃刮过冰面,今晚子时,你们分成三拨。
一拨扮成西院弟子,去演武场东边的井里投半袋朱砂——就说看见钱师爷往南境跑时,怀里掉了包红粉;另一拨去账房窗下,把我们伪造的李长老与云州商盟密信漏半页在泥地里;剩下的...他目光扫过赵虎,跟我去藏经阁。
夜色渐浓时,秦家后宅的更夫刚敲过三更。
藏经阁的铜锁在秦风的细铁丝下咔嗒轻响,他反手将门锁复原,借月光扫过满架典籍。
霉味混着松烟墨香钻进鼻腔,他沿着第三排书架摸到最里层,那里有块青石板微微凸起——这是他十二岁被罚抄书时发现的暗格。
当那本裹着油布的账册被抽出来时,秦风的呼吸陡然一滞。
泛黄的纸页上,秦氏商队、青岚山矿场等条目下,赫然写着云州商盟代转、暗桩甲收讫的批注,最末一页还压着半枚残缺的青铜印——与前日在李洪书房窗台上发现的泥印纹路完全吻合。
好个李洪,连给外族当狗都当得这么周全。秦风将账册塞进怀里,正欲离开,身后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冷笑。
秦大少爷好雅兴,大半夜不搂着美人,倒来翻旧账?
李长老从阴影里踱出,玄色道袍上金线绣的鹤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手里把玩着一对青铜护腕,正是秦家供奉堂里失踪的镇族双锏——那是只有长老会首座才有资格动用的重宝。
秦风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书架。
他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溢出的威压——筑基后期的修为,比他这个被废了经脉的废物强出整整两个大境界。
李长老深夜莅临藏经阁,莫不是也在找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秦风故意将账册往怀里按了按,眼底却飞快扫过墙角那盏将熄的油灯。
小崽子倒是会装。李长老抬手便是一掌,掌风裹着破空声直取秦风面门,你娘当年就是太聪明,才会被沉到忘川河底——你倒好,偏要学她那套自以为是的把戏。
这句话像惊雷劈在秦风头顶。
他瞳孔骤缩,避无可避下只能侧身撞向身后的书架。哗啦啦一阵巨响,数十本古籍如暴雨般砸下,李长老的掌风扫过他左肩,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至整条手臂。
知道你娘怎么死的吗?李长老踩着满地狼藉逼近,青铜护腕在他腕间泛着幽光,她发现了我和云州商盟的交易,拿着这本破账册去家主面前哭闹...呵,家主要是信了,哪还有我今天?
秦风咬着牙后退,指尖悄悄摸向怀中的系统空间。
前日用初吻奖励兑换的三张迷踪符还温着,他捏碎一张拍在地上,淡青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阁楼。
借着混乱,他反手抓起案上的青铜烛台砸向李长老面门,趁对方偏头躲避时,翻身跃上窗台。
想跑?李长老的怒吼震得房梁落灰,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秦风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却顾不上疼,只将账册死死护在怀里。
他沿着后巷狂奔,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追兵,才闪进一处废弃的马厩。
月光透过破瓦洒在他脸上,他扯开衣襟,左肩的伤口正渗出黑血——李长老那掌竟淬了毒。
系统,兑换解毒丹。秦风咬着牙在心里默念。
【检测到宿主重伤,是否消耗100点猎艳值兑换九转还魂丹?
当前猎艳值剩余120点。】
换。
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顺着经脉游走,伤口的灼痛立刻减轻大半。
秦风摸出怀里的账册,油布上沾着点点血渍,却丝毫不损内里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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