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晨雾还未散尽,阮星辰被手机震动惊醒。陈姐发来的加密文件里,赫然是恢复后的视频备份,以及陆明远翻供的录音。录音中,陆明远沙哑的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狠戾:“我爸不是唯一想杀陆沉舟父亲的人,董事会里还有三个人参与了当年的计划……”
陆沉舟披着晨褛从浴室走出,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电脑屏幕上。他盯着视频里父亲倒下的画面,指节捏得发白。阮星辰轻轻环住他颤抖的腰,感受到男人身体里压抑的愤怒:“交给警方,我们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三天后,他们刚回到国内,微博突然爆出一组偷拍照片:陆沉舟深夜出入精神科诊所,憔悴的模样与舞台上的光鲜判若两人。热搜词条#陆沉舟抑郁症#迅速登顶,评论区充斥着“人设崩塌”“果然是装出来的”等恶意揣测。
“是陆氏余党。”陈姐将平板电脑摔在桌上,屏幕上是营销号收钱办事的转账记录,“他们想趁舆论混乱,把水搅得更浑。”她调出监控截图,照片里苏晴戴着鸭舌帽,正在给狗仔塞信封。
陆沉舟的手机突然响起,私人号码来电。他接通免提,陆振国阴冷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沉舟,你以为进了监狱就能高枕无忧?你妈还在瑞士养老吧?”背景音里传来母亲熟悉的咳嗽声,陆沉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敢动她试试!”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阮星辰迅速打开定位软件,却发现信号来自境外。陆振国慢条斯理地说:“明天下午三点,带着所有证据来西郊废弃码头,否则,你知道后果。”
挂断电话后,陆沉舟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阮星辰捧着他受伤的手,贴上创可贴:“这次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带上警方的窃听器和定位器,这是他们最后的垂死挣扎。”
次日午后,乌云压得很低,西郊码头弥漫着咸腥的海风。陆沉舟和阮星辰刚踏上锈迹斑斑的栈桥,身后突然传来掌声。陆振国被两个保镖搀扶着走出船舱,面色苍白却难掩得意:“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你母亲和阮小姐毫发无伤。”
阮星辰注意到船舱里闪过的人影,至少有五个持枪打手。她悄悄按下口袋里的报警器,陆沉舟却抢先一步将U盘扔过去:“放了我妈,证据给你。”就在陆振国伸手去接的瞬间,一艘快艇破浪而来,苏晴站在船头,手中的微型摄像机对着他们:“好戏开始了!”
“等等!”阮星辰突然大喊,从包里掏出另一个U盘,“这里面是你们犯罪的完整证据链,还有陆明远的口供。不过,我要先确认人安全。”她的目光扫过船舱,果然看到陆母被绑在角落,虽然狼狈但并无大碍。
陆振国狞笑一声:“把两个U盘都给我,否则……”他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苏晴脸色骤变,调转船头准备逃跑,却被另一艘警车拦截。陆振国恼羞成怒,掏出手枪指向阮星辰,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扑过去挡住子弹。
“不!”阮星辰尖叫着冲过去,鲜血染红了陆沉舟的白衬衫。陆振国被特警按倒在地,仍在疯狂大笑:“你们以为结束了?董事会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们……”但他的声音很快被警笛声淹没。
医院的长廊里,阮星辰握着陆沉舟的手术通知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姐递来热咖啡:“警方已经控制了所有涉案人员,陆母也安全了。”她看着远处被押上警车的苏晴,后者隔着玻璃与她对视,眼中充满不甘。
六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摘下口罩:“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不过病人长期精神压力过大,需要好好休养。”阮星辰冲进病房时,陆沉舟刚从麻醉中醒来,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的微笑:“看来这次,我又要当一段时间病人了。”
一个月后,陆沉舟宣布暂别娱乐圈,与阮星辰搬进郊区的小别墅。庭院里种满了阮星辰喜欢的蔷薇,每当夕阳西下,他们便坐在摇椅上,看着远方的晚霞。陆沉舟开始接受定期的心理治疗,药瓶依然放在床头,但他的笑容却越来越真实。
某天清晨,阮星辰在书房整理剧本,陆沉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我想好了,等复出后,拍一部真正的爱情片,就叫《余生无戏》。”他翻开她的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下第一句台词:“当戏梦人生遇见真实,所有的剧本都成了多余。”
窗外,蔷薇花随风摇曳,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那是最平凡也最珍贵的人间烟火。阮星辰靠在他怀里,终于明白,这场始于阴谋与谎言的戏,最终以爱与真实谢幕。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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