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元旦,马车挂着红绸,在小雪的映衬下鲜红夺目,下人架着轿子,缓缓向城外走去。
辛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会舍弃女儿的幸福,去填补那本没有蚂蚁窝。
辛容探出头去,不一会儿,头上便敷上薄薄一层白雪。
她看着这南安国,垂下眼眸,不禁苦笑,如果,和亲只是为了交好,身为公主,她也是愿意的,但偏偏这只是个幌子。
快出皇城,辛容正要缩回头,却不经意间撇见,有人驾马疾驰,转眼间,那人就到了马车旁。
辛容看着满身雪白的人,坐回马车,无力道“你怎么来了?”那人不语,一味驾马跟着。
“明煕,回去吧。”
那人好似被霜打了一般“文韵,可我,总是会担忧你。”
“担忧又能如何呢?程大将军,你曾同我说,程门榉木,可栖凤凰,也说过定会娶我。”辛容别开头。
“有你在我身旁时,我总是很安心,也日日欢喜,可如今,我明白,皇命难违,我从未怪过你,只是你我之间相逢一场,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也该忘掉了…”
辛容还未说完,程榉一滞“为何在殿下口中,就这般,不足轻重。”
“儿女情长,总归没有江山社稷重要的。”
程榉听后,心中一紧“殿下是信了那幌子吗?”
“本公主,只愿天下安宁,程大将军,可有良药?都忘了罢。程大将军,芝兰玉树,定会寻一良妻,共度余生。往后,安好。”
辛容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随着拨着帘子的手抽回,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干涩疼痛。雪,越下越大,砸的人喘不过气来。
缰绳在程榉手上印出了痕迹,他眼眶充满血色,看着马车慢慢消失,低下了头。
两年前…
侍卫低着头徘徊不定,像是在思考什么,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院子里也算显的清晰。
突的一声“何事劳你如此费心”从屋内传来。
侍卫推门而进。
“将军,明日便是元宵节,家中…老母已多年未见,能否准属下休沐一日?”
眼前人坐在桌前,正午的阳光融进窗里,将他的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
程榉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向表情不自然的属下,问道“年仅十七的老母?”
侍卫见谎言被戳破,尴尬一笑“将军,这整日跑来跑去的,也总要有时间去讨妻女的不是?”
程榉听后,眉头一皱,为了讨妻女,史泽竟将事都抛之脑后,心想女人可真真误事,却也没有过多责骂,准了他假,垂下头继续处理公务。
次日,程榉上街巡查,今日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为了以防万一,身下的马也走的慢了些。
“公主,公主,您慢点,奴婢快要跟不上了!”女婢手拖在膝上,看向前不远的背影。
女子迎面走来,脚下生风一般,自顾自地走着,她两眉秀长,双眸清亮,白皙的脸面上,施一层浅红胭脂,乌发高绾着苏样簪,身着一袭金缠枝花细绸子窄衫,绉纱的长裙随脚步轻扬。
程致眼见女子快要撞上行人,刚要出声提醒,却一时着迷,失了神。
眨眼间,那女子周围站满了人,程榉下马,直直走向人群,两臂抬起,在人群中为自己开辟出一条拥挤的小道,到了中心的空地上。
在地上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白发妇人时,程榉眉头一皱,这事发生的多了,怎能不叫人心烦。
女婢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顿时焦急不安,站在女子身旁小声说道,“公主,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那女子靠向地上正哀嚎着的妇人,正要去扶,一直粗糙的手蛮横地打来。
“婆婆,你这是做甚?”
妇人面色不满“你说做甚,撞了人,没有银子就别想了事。”
“你家中后人知晓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吗?”话音未落,程榉视线随即从地上移开,迎上了女子的目光,又说道“不必担心,姑娘若着急,先走也无妨。”
那妇人听了程榉的话,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独自支起身子,灰溜溜地走了。
“小女子走的着急,倒是多谢公子了,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他日必有重谢。”说着,腰背轻轻一弯,一礼过后,抬起头,朝着程榉微微一笑。
“小事一桩,谈不上谢,在下姓程名榉,不知姑娘芳名?”
只听见一声“辛容。”身影就渐渐在视眼消失。
辛容二字,在程榉印象里,好生熟悉,人群已经散开,望着拴在远处的马,突然想起,当今圣上育有子嗣五位,排行二的那位公主,不正名唤辛容吗。
今日一见,这辛容果真如世人传的那般,称得上是“温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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