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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归异世 (1/3)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厨陆氏蘅,心怀叵测,以毒物‘牵机’构陷慧贵妃,罪证确凿,念其陆家世代事厨,功过相抵,赐……白绫三尺,即刻执行,钦此!”

内侍监那把惯于捧高踩低、此刻却尖利如冰锥的嗓音,划破了尚食局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陆蘅的耳膜,扎进她的五脏六腑。她猛地抬头,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仿佛都在扭曲旋转,雕梁画栋变成了狰狞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

视线艰难地穿过一张张或惊惧、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麻木不仁的脸,最终定格在高悬于大殿正上方的那块“尚食局”金匾上。那三个由翰林院大学士亲笔题写的、曾经象征着荣耀与技艺的字,此刻在宫灯摇曳的光影下,竟显得如此冰冷、陌生,透着一股令人齿寒的嘲讽。

白绫三尺……即刻执行……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她,陆蘅,凭着陆家世代相传、对食材毒性异乎寻常的敏锐嗅觉,以及那口祖传青铜甗的奇异示警(靠近毒物时会微微发烫),第一个察觉到慧贵妃日常食用的“冰糖玉露甜羹”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掺入了微量的南疆奇毒——“牵机”。此毒无色无味,入喉清甜,却能在不知不觉中侵蚀心脉,日积月累,便可致人于死地,且事后极难查验。

发现此事后,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避开众人,秘密禀报了尚食局的掌印刘女官。刘女官当时脸色煞白,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一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揪出幕后黑手,还她一个公道,并嘱咐她切勿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她信了。她信了这个平日里对她颇为照拂、时常提点她的顶头上司。她以为凭借陆家在宫中的声望和自己一身清白,定能水落石出。

可谁曾想,仅仅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她呈上去的、用青铜甗煮沸后析出微量毒素沉淀的羹汤样本,不翼而飞。刘女官矢口否认收到过任何样本,反而当着总管太监和闻讯赶来的内廷司官员的面,声泪俱下地指控她陆蘅,因慧贵妃前几日曾当众斥责她炖的“百鸟朝凤汤”滋味稍逊、火候欠佳,便一直怀恨在心,挟私报复,欲下毒谋害贵妃!

而那些平日里与她称姐道妹、时常向她请教烹饪诀窍、甚至在她生病时送来过点心的宫厨们,此刻一个个都成了锯嘴的葫芦,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与她素不相识。更有甚者,竟也跟着附和几句,说什么早就觉得陆蘅平日里仗着技艺高超有些目中无人云云。

大殿中央,慧贵妃最信任的贴身大宫女春桃,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嗓子都哑了。她指着地上几片由内侍卫从陆蘅住所“搜出”的、据说是碾碎毒物“牵机”所用的贝壳粉末(陆蘅认得,那是她用来给名贵瓷器抛光的材料!),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控诉着她的“蛇蝎心肠”、“忘恩负义”。

人证物证“俱全”。

陆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沿着脊椎疯狂上窜,瞬间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絮,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所有的辩解、所有的冤屈、所有的愤怒,都堵在胸口,化作无声的呐喊。

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阿谀奉承的嘴脸,此刻都变得模糊而狰狞。那些曾经赞叹她巧手慧心的眼神,此刻都化作了淬了毒的冰棱,或是避之不及的冷漠,齐刷刷地射向她,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她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从她发现毒物那一刻起,就已经悄然布下的、天衣无缝的杀局。刘女官、大宫女春桃、那些沉默或附和的同僚……甚至可能,还有更高层的人在背后操纵。他们早已串通一气,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而她陆蘅,不过是那只被精心选中、用来顶罪的、最合适不过的羔羊。

可是,为什么?

陆家三代为御厨,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差池。她的祖父曾得先皇御赐“厨圣”匾额,父亲更是凭借一道“开水白菜”名动京华。她陆蘅自幼耳濡目染,继承了家族的天赋与技艺,十五岁入宫,十八岁便因复原了失传的《山家清供》中的数道名菜而得到太后赏识,破格提拔为御厨,成为尚食局数百年来最年轻的女御厨。多少王公贵戚、皇亲国戚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甚至连邻国使臣来访,都点名要品尝她做的“东坡肉”和“佛跳墙”。

她自问从未恃才傲物,也从未参与过任何宫闱倾轧、派系争斗,一心只扑在钻研厨艺、传承家学上。究竟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仅仅是因为慧贵妃的一句斥责?这根本说不通!宫中比她资历深、权力大、更碍眼的人多的是!

难道……难道真的和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有关?

父亲去世前,曾将她叫到病榻前,颤抖着将那口刻着“天厨”徽记的青铜甗交到她手中,反复叮嘱:“蘅儿,此甗乃我陆家至宝,更关乎天下味觉之根本,切记,善用之,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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