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边境,距离最近的边关要塞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
昭阳公主乘坐马车,在一名侍女和一位护卫的陪同下,跟随十来个官差向山谷进发。
身为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昭阳公主从小就不甘心安逸舒适的生活,梦想着征战沙场,参与国家大事。
她八岁开始练习骑马射箭,如今已经有了九个年头。
三个月前,边境传来战事,昭阳公主几次请令,却始终未能得到父皇首肯,一气之下,便带着护卫和侍女偷偷跑出京城朝歌。
不曾想到了这里,却遇见了这些个拦路的官差,听说附近有个非常奇妙的县城。
那县城名为“绝情谷”,乃是内部人士专用的称呼,对外则称平安县。
外来人要进入其中,需要先通过这些官差的允许,签下保密协议,送上抵押物。
据官差所说,绝情谷是真正的穷山恶水,十年前总人口不过数千。
由于这地理环境,即便是受边境战火影响的灾民,也不会在此久住。
八年前,那位县令从天而降。
之后短短三年,绝情谷的面貌便焕然一新。
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房住。
再两年,大批流民被收容,县城的规模一再扩张,如今总人口已将近十万。
甚至如今连青楼都有了。
县令大人说,青楼虽然上不得台面。
但这说明人们的基本生活条件已得到满足,有空余的时间和精力享受娱乐。
昭阳公主听到此番言论时,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愤怒。
感慨的是这位县令确实颇有能为。
短短八年,怕是朝廷里的一品二品大员,也未必能做到这等程度。
愤怒的是朝廷竟对此一无所知。
每年巡查的官员都干了什么?到底吃了多少好处,才会为那县令保密?
昭阳公主左右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位官差队长莫不是在吹牛。
那县令若当真如此厉害,又为何要屈居在这穷乡僻壤?
不过这个解释还是说不通。
看这队长和官差们的神情,显然是对那县令无比崇拜,应该不是在作假,县令应该确实有本事。
寻思之间,外面忽然传来热闹的声音。
“县令大人!”
“是县令大人来了,他亲自来迎接贵客。”
昭阳公主听到这些声音,心中对那位县令的质疑稍微去了些。
她虽然报的是化名,抵押物也是随手拿出来的,但身为皇族的她,身上怎可能有廉价物?
想必是那县令认出了她的尊贵身份,特地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昭阳公主拨开帘子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来者只有一人,且衣着松垮,神态懒散,像是刚刚睡醒。面貌倒是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就是一品大员也未必能比得上的隐世高人?
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
“小姐,此人好生无礼,他们之前所言,怕不是在吹牛!”护卫陶扬低声道。
“且先看看,他若当真无德,我便将他就地正法!”昭阳公主道。
那县令向官差们随意挥了挥手,也不打招呼,三步并做两步,跳到马车上,钻进车里。
这可是妙龄少女的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他是怎么敢的?
护卫陶扬从未想过,有人竟会无礼到这等地步,因此失了防备,待反应过来时,人已进入车内。
“逆贼!你怎敢如此无礼?出去!”陶扬怒喝道。
县令还没坐下,听到呵斥声,不由得愣了一下,挠挠脑袋,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
“不好意思。”
“差点忘了,你们这里规矩确实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不太好。”
“是我无礼了。”
他说话的语气确实是诚心道歉。
但那没睡醒的神态和松垮的衣着,总让人感觉他是在演戏。
而且。
什么叫“你们这里”?
这可是你治下的地界!
昭阳公主怒火再度生起,勉强压住,对护卫道:“既然县令大人都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护卫陶扬懊恼自己失责,不敢轻易离开。
他想到公主殿下自幼习武,侍女也是精挑细选的强手,足以应付危险,最大的威胁还是外面那些官差。
于是向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这才重新驾驭马车。
侍女郑欢暗暗握住了袖中的刀。
但凡这县令有任何不轨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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