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兔崽子,许是刚才下手重了点。得赶紧处理干净,免得夜长梦多……”是王麻子!就是那个把他活活打死的王麻子!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但更强大的,是活下去的渴望!恶心?荒谬?去他的恶心!去他的荒谬!在被那个肥得流油的王麻子像处理泔水一样拖出去,随意挖个坑埋掉之前,任何能抓住的、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的生机,此刻,都不再可怕!
拼死一搏!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瞬间碾碎了所有生理上的排斥和恶心感!
用尽全身的力气,忍受着骨骼仿佛要断裂、脏腑仿佛被撕扯的剧痛,张青一点一点地,像条扭曲的虫子一样,向墙角挪动。地面上满是灰尘和碎柴,粗糙的触感磨蹭着他身上的伤口,带来火辣辣的灼痛。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墙角那团黏腻冰凉的蜘蛛网。上面附着着风干的小虫尸体和厚厚的浮尘。恶心感如海啸般扑来,几乎让他当场吐出来,但他咬紧牙关,连迟疑一秒都不敢,胡乱抓了一大团,塞进身上破旧短打的内衬里。
接着是柴草堆下面,原主平时用来充饥的那块发霉的馒头。上面覆盖着一层毛茸茸的绿毛,夹杂着漆黑的霉斑,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酸馊味。胃液一个劲儿地往上涌,他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剧痛来压制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呕吐感,颤抖着捡起那团污秽物。
最后是门边那丛紫叶小草。叶子的边缘长着细密的尖刺,看着就不好惹。张青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叶片,颤抖着将它连根拔起。细小的尖刺瞬间刺破了他的手指,血珠一下子就渗了出来。一股苦涩混合着辛辣的气味,随着草根被拔出,扑面而来。
“小兔崽子,他娘的竟然还没死透?真是命硬得跟蟑螂一样!”门外,王麻子的声音更近了,带着发现“活死人”的恼怒,以及一丝丝掩饰不住的惊慌。
“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动,后院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沉重的脚步声直接停在了柴房门前。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是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锁舌转动了。
时间,到了!
张青的心脏狂跳,简直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的双手因为紧张和疼痛而剧烈颤抖着。他低头审视着掌心中的东西——蜘蛛网的黏腻,霉斑馒头的腐败,紫叶草的苦涩汁液,被他胡乱地揉搓在一起,变成一团颜色诡异、形状模糊、散发着难以名状恶臭的糊状物。那股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尸体混合着发酵的泔水,又加上某种化学药剂,闻一下都几欲令人窒息。
“就是现在,立刻吃掉它!”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冰冷得不容置疑。
门外,王麻子肥胖的手已经握上了柴房的门把手,正准备用力推开。
张青猛地闭上双眼,心一横,牙关紧咬,强行屏住呼吸。他颤抖着将那团令人作呕的“黑暗料理”,猛地、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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