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朱瞻基一声令下,身后二十名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箭头裹着浸透桐油的麻布,早已点燃。
随着他的手势落下,四面八方的暗卫同时放箭——得益于系统赋予的心灵感应,五百米内的行动竟如臂使指,默契得让旁人难以置信。
刹那间,瓦剌会馆陷入火网。
明代建筑多为木质结构,火箭一触即燃,瞬间化作火海。
“走水了!救火啊!“
馆内惨叫四起,人影仓皇奔逃。
朱瞻基面色冷峻,继续指挥放箭。
会馆大门已被堵死,箭矢如雨点般倾泻,配合着熊熊烈火,将生路彻底封死。
两名瓦剌武士冲到门前,一支利箭穿透一人咽喉,另一支射中肩膀。
受伤者惨叫着退回,再无人敢靠近大门。
“被包围了!快报官!“
馆内乱作一团,却不知外头守卫森严,稍有露头便是死亡。
“稳住!所有人向中庭集结!“也先帖木儿脸色铁青。
他虽被朱棣禁足,却早有预料——那日在神机营前折戟,朱瞻基岂会善罢甘休?
他迅速下令,让尚存战力的武士放弃伤员,退守中央庭院。
瓦剌各部本就松散,生死关头,谁也不愿为他人冒险。
“殿下,外围已清空,要冲进去吗?“
郑程远握紧腰间宝刀,眼中战意熊熊。
这把新得的精钢战刀削铁如泥,他早就想试试锋芒。
“不急。“朱瞻基抬手制止,“他们还有反抗之力,何必让兄弟们冒险?“
他望着火势渐猛的会馆,“既然他们想聚在中庭,那就再添把火!继续放箭!“
郑程远不解:“此时强攻,定能速战速决,为何要等?“
“郑兄,你看应天城可有动静?“朱瞻基指了指寂静的街道,“这么大火光,衙门却无人来管,说明什么?既然有人默许,我们何必让兄弟白白送命?能零伤亡解决,为何要流血?“
他耐心解释“零伤亡“的理念,郑程远若有所思。
这等珍视士卒性命的主帅,实在罕见。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马蹄声。
众人以为是衙门官兵,细看却是太子府的太监。
“殿下!太子爷让送来了‘好东西’!“
小太监笑着掀开马车篷布,刺鼻的桐油味扑面而来。
朱瞻基恍然大悟——原来朱高炽早猜到他要用火攻!
“倒!“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将整桶桐油泼进火海。
火焰骤然冲天,映得众人脸上一片猩红,瓦剌会馆内的惨叫,也被燃烧的爆裂声彻底吞没。
……
火势烧至中庭时渐弱,院中水井成了瓦剌人的救命稻草。
众人拼力泼水,好不容易压下火苗,却见数只木桶破墙而入。
“那是什么?“
也先帖木儿焦黑的脸上只剩半边眉毛,望着满地狼藉嘶吼。
一名商人凑近嗅闻,惊叫道:“是桐油!谁干的!“
“快用水冲!别让火借着油蔓延!“也先帖木儿急声下令。
在这个年代,“水克火“是根深蒂固的常识,却无人知晓油会浮于水面,遇火即燃的特性。
“仰射!“
朱瞻基早料到中庭有水灭火的可能。
他目光如炬,大手一挥,数十支火箭破空而入。
桐油遇火瞬间腾起冲天烈焰,火势借着油膜向四处蔓延,刚扑灭的火星复燃,惨叫声再度响彻夜空。
郑程远望着眼前景象,心中震撼不已。
他曾随父征战,见过无数名将用兵,却从未见过如此算无遗策之人。
这场火攻的火候拿捏、时机把握,连父亲郑亨亲临,恐怕也难出其右。
大火持续燃烧一个时辰,朱瞻基严令众人守在外围。
待火势渐弱,他下令搜检:“遇活口格杀!所得财物,半数充公,半数归己!“
士兵们涌入废墟,焦黑的梁柱间,铜钱与银锭在灰烬中泛着微光。
瓦剌人掌控着大明与鞑靼的商路,双边贸易的巨额利润尽入囊中,此刻这些财富成了战利品,很快在院门口堆成小山。
“殿下,瓷瓶备好了!“
王忠带着几辆马车匆匆赶来,车上皆是贵族用的白瓷瓶,釉面还带着烧制不均的黄斑。
“将桐油灌入瓶中,撕开麻布做引信!“朱瞻基叮嘱,“持火把的退后!莫要误烧自己人!“
众人虽不明所以,却知殿下必有谋划,迅速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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