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马车刚驶出马府大门,马云山便按捺不住,酒气上头,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三爷,那朱瞻基凭什么拿下那么多地方?这简直是割马家的肉!“
想到宴席上对朱瞻基赔笑的模样,他只觉恶心,当日在朝堂被抽的两巴掌,更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大哥!“马云成脸色骤变,急忙拉住兄长。
他们与马三爷并非近亲,这般质问的口吻,稍有不慎便是大罪。
好在马三爷今日心情不错,并未计较,只是冷哼一声:“目光短浅!你以为他不与我们合作,就没法打开局面?商贾大族看着是一家,在利益面前哪有铁板一块?朱瞻基抛出‘永乐玉液’这块肥肉,其他商贾大族抢着合作的大有人在!“
马三爷心中清楚,尽管马家是第一豪门,可其他商贾大族早就对马家垄断酒业不满。
朱瞻基带着玉液酒入局,本就是搅局者。
即便他不主动寻求合作,其他家族迟早也会凑上去。到时候马家与朱瞻基决裂,反倒是给了旁人机会。
“难道就这么便宜他?“马云山仍不甘心。
“大哥,这次合作我们也赚了大头。“马云成无奈解释。
他虽因伤身体虚弱,脑子却清醒得很。
马三爷赞许地点头:“以往我们虽垄断白酒市场,实则获利有限。各大家族都有自家酒坊,所谓垄断不过是表面风光。但玉液酒不同,经朱瞻基和国公府造势,已成权贵圈的‘身份象征’。此次合作,我们拿下应天和江南最富庶之地,利润远超从前,这是双赢!“
马云山虽明白其中利害,可一想起朱瞻基,脸上挨打的刺痛便又浮现。
他突然想起另一桩事:“那瓦剌人的消息就这么白送?咱们费了那么大劲儿查到的线索……“
“蠢货!“马三爷恨铁不成钢,“朱瞻基肯松口合作,就是要看我们诚意。他敢提调查刺杀,说明玉液酒的产量绝不止每日百斤。这消息留着无用,不如卖个人情,早日合作才是要紧!“
况且,马三爷还有更深的盘算。
瓦剌在应天势力庞大,除了随王子而来的武士,还有众多商人护卫。
朱瞻基若要动手,必然要动用私兵。
在朝廷未对瓦剌发难前,他无法调动官方力量,正好借此机会试探朱瞻基的真实实力。
马云山这才稍稍平息怒火,心中却仍疑惑:朱瞻基的私兵为何能胜过侯将军的家将?这些人平日藏在哪里训练?马家竟半点风声都没收到。
这时,马云成提出新的担忧:“三爷,太子府新开的‘聚宝斋’,听说也做典当生意,会不会动摇马家根基?“
“我早派人查过。“马三爷神色淡定,“聚宝斋主打银钱汇兑,典当只是副业,业务量有限。再说当铺又非马家独营,王氏等商贾大族也有涉足。若朱瞻基真想搅局,就让他先与其他商贾大族斗去。“
他深知,开设当铺需海量资金支撑。
即便朱瞻基赚了不少钱,想将当铺开遍天下,没有几百万两银子根本不可能。
到时候客户拿着物件来典当,若拿不出钱,岂不是自砸招牌?
……
从马府出来后,朱瞻基并未返回太子府,而是直奔国公府,找到了张玉柔。
在他看来,张家是当下最重要的盟友,与其让消息经他人转述产生偏差,不如亲自告知,以免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虽说张家最初期望在“永乐玉液“生意上独家合作,但张玉柔并非目光短浅之人。
以张家的实力,若要在全国范围内与马家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
能拿下应天府的代理权已属不易——相较那些偏远州府每日不过几斤的惨淡销量,应天堪称聚宝盆。
“与马家的合作细则便是如此。我拿下的各处,愿分出五个给表姑,不知您意下如何?“朱瞻基开门见山。
他深知利益需共享,当日朝堂上,张辅率先支持他设立新衙门,这份人情总要还。
五处看似不多,实则分量不轻。
“这是你与马家谈的生意,我怎好分一杯羹?“张玉柔面上微红。
她明白,此事本与张家无关,贸然接受显得贪心。
“侄儿还有一事相求……“朱瞻基神色一肃。
他已基本确定,刺杀幕后黑手是瓦剌使臣也先帖木儿。
但他不愿暴露私兵实力,明面上的力量众人皆知,唯有暗处的底牌才能震慑对手。
因此,借张家的人手势在必行。
“这有何难!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这就去告知你表叔,今夜就动手!“
张玉柔柳眉倒竖,又怒又急。
一来是念及亲戚情分,二来也愤慨瓦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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