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晨钟穿透薄雾，回荡在群山之间。林霄站在长生殿前的广场上，看着弟子们来来往往。距离从沙漠归来已经过去七日，宗门上下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此行的凶险。执法长老手持拂尘缓步走来，道袍上还沾着晨露。
“宗主在星象台等你们。”他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扫过林霄腰间的混沌骨玉佩，“南海那边也传回了消息。”
星象台是长生殿后新建的观星之所，通体由星砂混合白玉砌成。台顶的浑天仪比殿内的更加精密，表面镶嵌着从魂泪泉取来的母石碎片。宗主正与几位长老观察仪器的运转，见三人到来，立即屏退左右。
“南海的时空涟漪已经平息。”宗主指向浑天仪上代表南海的方位，那里的红光确实已经消失，“但出现了新的异常点。”他又指向西北方，一处靠近无回沙海的位置，微弱地闪烁着黑光。
林时雨上前调整浑天仪的刻度，观测者印记微微发亮。“不是时空波动…这是暗潮的痕迹。”她轻触那块黑色光点，指尖立刻蒙上一层灰雾，又迅速被印记净化。
“暗潮？”宗主白眉紧锁，“祖师手札中从未提及。”
林霄取出老者留下的星砂结晶，将它放在浑天仪中央。结晶中的魂泪微微发光，在仪器表面投射出一段模糊的画面：无尽黑暗中，有某种庞大的阴影在蠕动，所经之处，星砂全部变成死寂的灰色。
“时空之眼只是它的触须。”林时雨解读着画面中破碎的信息，“真正的暗潮沉睡在归墟最底层，观测者世代看守着封印。”
苏灵儿眉心的净天骨印记突然刺痛，她捂住额头后退一步。“那些被污染的星砂…药草司最近培育的灵植出现变异，叶片上出现了灰色纹路。”
众人陷入沉默。浑天仪上的黑光虽然微弱，却顽固地存在着，像一块无法愈合的伤口。宗主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古老的皮纸。“既然如此，是时候启用这个了。”
皮纸展开后，显现出玄天宗的立体地图，但比实际多了许多隐秘的通道和密室。最引人注目的是三条贯穿全宗的地下灵脉，最终都汇向同一个地方——星砂洞深处的魂泪泉。
“祖师留下的最终预案。”宗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三条灵脉分别对应混沌、净天与观测者之力。若同时激活，可在魂泪泉形成归墟之钥，打开通往归墟底层的通道。”
林霄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您是要我们主动出击？”
“是预防。”宗主纠正道，“暗潮既然开始苏醒，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至少要知道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执法长老补充道：“三条灵脉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激活。混沌骨、净天骨和观测者印记只是钥匙，还需要对应的祭品。”他指向皮纸上的小字注释，“纯粹的情念，具体形式未知。”
离开星象台时，日已近午。林霄三人沿着新修的石阶缓步下山，各自沉浸在思绪中。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星砂洞的轮廓。洞口的星砂结晶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紫光。
“情念…”苏灵儿突然停下脚步，“会不会是指我们三人之间的羁绊？”
林时雨腰间的铃铛无风自动，里面的灵鱼异常活跃。“星砂洞的魂泪泉能记录强烈的情感波动。我们每次重大抉择时，泉水都会产生共鸣。”
正讨论间，一名药草司弟子匆匆赶来。“苏师叔，不好了！培育的星纹草全部变成了灰色！”
药圃里的景象令人不安。原本蓝光莹莹的星纹草此刻全部蒙上了一层灰雾，叶片上的星图纹路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力量污染了。更可怕的是，这些变异灵植正在影响周围的普通药草，灰色如蛛网般向外蔓延。
苏灵儿立即展开净化结界，净天骨的光芒暂时遏制了污染的扩散。“比想象的更快。”她脸色苍白，“暗潮的力量已经开始渗透。”
林霄蹲下身，混沌骨的力量集中在指尖，轻触一株变异的星纹草。草叶瞬间粉碎，释放出一缕黑气，在空中凝结成微小的骷髅形状，又迅速消散。“不是普通的污染，带有死亡特性。”
林时雨取出老者留下的结晶，将它埋在被污染最严重的区域。结晶入土的刹那，一缕银光如涟漪般扩散，所到之处灰色稍褪，但很快又卷土重来。“只能暂时抑制。”她收回已经暗淡许多的结晶，“需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当夜，三人聚集在星砂洞深处的魂泪泉边。泉水不再清澈，而是泛着诡异的灰蓝色。母石晶体表面的裂痕增多了，内部的魂泪浑浊不堪，时而显现出扭曲的面容。
林霄将混沌骨玉佩浸入泉水，苏灵儿则放入净天莲，林时雨贡献了一滴自己的魂血。三种力量在水中交织，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逐渐显现出景象——归墟最底层，无边黑暗中，一个由无数灰色星砂组成的庞然大物正在缓慢蠕动。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巨浪，时而如漩涡，所经之处，连时空都被染成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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