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电流在太阳穴炸开的瞬间，叶椰正对着宿舍镜子别胸牌。金属牌边缘刮过卫衣破洞，勾得她锁骨发疼——三秒前她还懒洋洋地倚在床头啃薯片，视线掠过阳台时，恰好看见沈厌被社团传单糊成纸人，书包带死死缠在自行车把手上，像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徒劳地扯着印满“黑客社招新”的彩页。
“阿厌！”后门将木质门框撞出闷响，正在推导公式的老教授手一抖，老花镜滑到鼻尖，粉笔“啪嗒”掉在讲台上。叶椰踩着马丁靴跨进教室，播音系制服半敞着，露出里面印着“代码即正义”的黑色T恤，手机锁屏明晃晃跳着“清真炸鸡窗口12:30截止营业”的倒计时。沈厌手忙脚乱合上课本，叶椰的手机屏幕亮起——通讯录里，自己的备注不知何时变成了“AAA修电脑小王子（随叫随到）”，后面还跟着个举着扳手的卡通小人。
九月的阳光晒得招新广场发烫，叶椰嚼着泡泡糖拦在黑客社摊位前。“同学考虑加入校园之声吗？”她突然凑近沈厌耳畔，温热的呼吸混着草莓味口香糖的甜，“虽然这位帅哥唱歌能让音响自燃，但——”话锋一转，她猛地直起身子，播音系特有的清亮嗓音惊飞树梢麻雀，“他能破解你们黑客社社长藏在D盘的恋爱日记！就是那个把‘我爱你’写成‘我碍你’还设密码的家伙！”
招新晚会的追光灯下，黑客社的投屏突然闪烁雪花。叶椰咬着棒棒糖从幕布后走出，胸前麦克风随着步伐轻晃，在黑色卫衣上投下细碎光斑：“这里是紧急插播——”屏幕切换成社长的私人文档，“某程序员扬言要用病毒代码写情书，请问校花需要配备防蓝屏保镖吗？”哄笑声中，沈厌看见她退到幕布阴影里，破洞牛仔裤膝盖处的银色铆钉在光线下划出半道弧线，像流星划过代码世界的夜空，转瞬即逝。
图书馆顶楼飘着咖啡与纸墨的混合气息，沈厌盯着叶椰往自己笔记本贴荧光便签。“这是本台最新收录的《天才程序员梦游语录》，”她晃着录音笔坏笑，突然按下播放键，昨晚他无意识呢喃的“矩阵求导需考虑特征值”在静谧空间炸开。少年慌忙去捂声源，指尖碰翻拿铁，褐色液体在桌面蜿蜒成二进制代码的形状：“你、你居然——”“嘘——”叶椰竖起食指抵住唇瓣，播音腔里混着痞气，“这叫素材收集，懂吗？下次梦游记得去机房，别把WiFi信号搅成毛线。”
ACM决赛场馆的空调开得太冷，叶椰缩在“技术支持”马甲里啃玉米。当沈厌的键盘被打翻的咖啡浸透时，广播里突然响起她字正腔圆的声音，像极了早间新闻的主播：“三号台选手请启用备用设备，该设备已通过安全认证。”评委们交头接耳时，她看着沈厌走向备用电脑，屏幕上的鬼畜截图——自己举着麦克风翻白眼的样子——正在桌面角落蹦跶，耳麦里886的哀嚎还带着电流杂音：“宿主你这是滥用系统道具！”
匿名邮件泄露的深夜，校园广播突然循环《天线宝宝》主题曲。叶椰蹲在器材室屋顶，辣条碎屑落在卫衣口袋的银色U盘上，看着论坛热帖从“校园惊现超自然现象”变成“播音系疯批女主播劫持广播站”。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檐角时，她悄悄将录音笔塞进通风管道，里面存着她用甜腻的睡前故事腔调念的《网络安全法》，声线温柔得能融掉代码世界的冰霜。
除夕的宿舍飘着牛油火锅的香气，沈厌抱着笔记本推门进来，屏幕上是他新开发的像素游戏。女主角穿着破洞牛仔裤，腰间挂着会发光的U盘，每次敲击键盘都会弹出叶椰的语音包：“遇到bug莫慌，先敲三下回车再喊姐——”通关画面的烟花炸开时，那句“致我的专属调频”还在屏幕上闪烁，叶椰看见他耳尖发红地合上电脑，火锅汤汁倒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腰间的U盘微微发烫，像在呼应某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春末的广播站飘着槐花的清甜，叶椰对着调音台拧大音量旋钮，旋钮上还粘着上次直播时蹭的薯片碎屑。当沈厌在实验室破解最后一行异常代码时，全校音响突然爆出她的声音，带着晨间新闻的明快节奏：“恭喜计算机系沈厌同学，荣获‘叶椰专属护犊子奖’！奖品是——”她故意停顿，窗外的槐花恰好落在调音台上，“姐亲自监制的《黑客生存指南》有声书，附带每日早餐投喂服务！”
监控录像里，总能捕捉到两个交错的身影：沈厌抱着厚重的《深度学习算法》匆匆走过连廊，指尖偶尔闪过细碎蓝光；叶椰斜挎着播音包跟在几步之外，卫衣口袋里的U盘随着步伐轻晃，里面存着用他梦游时写下的代码编制的守护程序。没有人知道，每当他在深夜对着电脑皱眉，广播里会准时响起她的吐槽：“笨蛋！这么做对吗？”——像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成为代码世界里最温暖的背景音。
而沈厌不知道的是，某个图书馆闭馆的深夜，他趴在桌上睡着时，曾有个少女轻轻替他披上外套。播音系徽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指尖掠过他无意识画在草稿纸上的数据流，耳麦里886的电子音带着无奈：“宿主你这是犯规，觉醒者资料不能私藏。”她勾着唇角将录音笔塞进他书包夹层，里面存着她偷偷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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