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句话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断亲!
在大丰港这种讲究宗族伦理的地方,这可不是一个玩笑,这意味着彻底割裂父子关系,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吴队长的话,太重了。
刘雄整个人都愣了。
他预想过最坏的情况,要么被骂,要么被逼着跟段飞分家,但断亲……这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短暂的呆滞,刘雄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脸色张红。
他‘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倒在几个老人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各位叔伯,各位乡亲,你们评评理啊!”刘雄一把鼻涕一把泪,捶打着地。
“我承认,我刘雄不是个东西,我混蛋,我有时候气急了是会打他们,骂他们,可我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拉扯长大了啊!”
他抬头沾满泪水的脸,表情凄苦:“孩子不懂事,我这当爹的管教一下,有错吗?就算有错,罪不至死吧?
现在他们长大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要跟我断亲,天理何在啊,这是大逆不道啊!”
他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一些心软的人,看着他这副老泪纵横的样子,心中开始有些动摇。
然而,段飞却只是冷冷地看着。
他心里清楚,刘雄最龌龊的那件事——意图玷污姐姐,是绝不能当这众人的面前说出来的,姐姐的清誉比什么都重要。
但他们有别的办法。
在刘雄哭得最起劲的时候,段飞转身往里屋里走。
片刻之后,他拿着一个厚厚的、边缘已经发毛的硬壳本子走了出来。
那本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却被保存得很好。
段飞没有多言,直接将这本子递到那位捻胡须的老者手中。
老者疑惑地接过,翻开第一页,浑浊的眼神陡然一缩。
“各位叔伯,可以看看这个。”段飞大声地说着。
“这里面,记着这些年,刘雄从这个家里拿走的每一笔钱。”
他的目光狠狠的扫过众人,继续道:“也记着,他每一次动手打我和我姐的时间、缘由,用棍子还是巴掌,打断了多少根。”
几个老人默默的翻着本子,每翻一页他们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地记录着一桩桩,一件件,冰冷而残酷的事实。
“我只说最近的一次。”段飞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半个月前,就因为我姐在饭桌上,多夹了一口我们自己捕来的鱼肉,他觉得我姐吃了浪费,当场就把滚烫的鱼汤泼在我姐身上。
然后又用手臂粗的柴火棍,把我姐打得三天没能下床。”
“就算这样,我姐还得忍着疼给他做饭。”
段飞说在这里,顿了顿,环视着鸦雀无声的众人,最后眼神落回刘雄的身上。
“这样的事,都能记出来一本,各位叔伯,乡亲们,你们告诉我——这样的父亲,他也称职吗?
这样的养育之恩,我们姐弟还要怎么还?”
那本本子,烫得现场每个人的心都一起抽了抽。
短暂的死寂之后,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畜生,简直畜生不如!”吴胜军第一时间爆发,指着瘫软在地的刘雄,气得浑身发抖。
“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这是罪证!是你虐待孩子的铁证!”
“就是!”旁边的街坊邻居也再也忍不住了。
“以前夜里总听两个孩子哭,还以为是老刘管孩子没多想,没想到是虐待啊!”
“对对,我见过好几次,段云那丫头上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问她就说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原来是这样。”
“造孽啊,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怪不得孩子要打他,换我我也打!”
大家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段家姐弟这边。
然而,刘雄毕竟是滚刀肉的性子,眼看辩驳无望,他性心一横,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了身上的土,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无赖的痞气。
“吵什么?”他梗着脖子,唾沫横飞。
“打也好骂也好,那是我老刘家的家事,我养的崽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蛮横。
“断亲?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只要我刘雄一天不死,我就是他段飞的爹!
这个亲,我说不断,就谁也断不了!”
刘雄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断了亲,老子以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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