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你没事?不,你明明有事!”谢晚宁语气坚定,顺手点了他的大包穴。
许淮沅呜咽一声,顿时瘫软在她肩头。
谢晚宁垂眼。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恰好对上许淮沅的脸。
许淮沅虽然被点了哑穴又被谢晚宁摁在肩头,脸上也狼狈的蹭上了她的血,但人却是清醒的,此刻正瞪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谢晚宁。
那眸,清醒,冷静,带着常人没有的深邃与锐利,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直直看进内心。
谢晚宁对着那眸子注视半晌,突然抬手,抹了他一脸血。
如愿看见许淮沅嫌弃的闭上眼,谢晚宁挑挑眉,唇角一勾,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一抬,将“咳嗽至吐血”的夫君向大家展示一番。
昏暗的烛火下,众人只见许淮沅抬头,接着满脸鲜血,然后双目紧闭,好像……咽气了?
“血!新郎官儿吐血了!”
众人顿时一阵骚乱,拿帕子的,喊郎中的,去端药的,忙个不停。
待许老夫人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王大夫已经坐在桌上开方子了。
“老夫人放心,公子并无大碍。”王大夫捏着胡须开口,“老朽看公子脉象没有什么问题,许是刚刚激动所致,静养即可。”
闻言,许老夫人稍稍放心些许。
这是是太医院的老大夫,与许家向来熟稔,他说没事,那便是没事了。
许夫人又转头看向自己榻上的儿子,满眼心疼。
沅儿是家里独子,今年也不过十七岁,正是大好的年纪,可偏偏从两年前得了怪病,动不动便昏迷不醒,发热不下,各种药剂都进了肚也毫无起色,长此以来身子也被拖垮了。他们找遍名医都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找了大楚最灵的青玉观的高慧道长,算出要娶刘家二妮回来冲个喜。
许家虽说是从商贾人家起来的,但好歹祖先里也有做过官儿的。所以对娶个乡野丫头回家做正妻,许老夫人本也不太愿意,可高慧道长说若是不娶她,只怕沅儿活不过明年,她才勉强点了头。
她又看向一侧正俯首认真看先生开方子的谢晚宁。
屋内喜烛高照,映得面前少女身姿窈窕,曲线动人,那手纤细修长,眼眸晶亮,被一圈细密的睫毛包裹,让人想起夏日泉水边飞舞的轻盈蝴蝶,妙姿天成。
王大夫此时刚停笔,谢晚宁十分积极的接过药方,抬腿便要去抓药。
许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这乡野丫头长得不错,也懂事,这么快便知道关心夫君了。
她不知道,经了谢晚宁的手,那药方立刻便被修修改改,成了专治伤口的药方。
而真药方……
“好了。”
谢晚宁拍了拍手,看着灶膛里烧得正旺的火,抹了把汗,笑眯眯的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可以煮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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