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西域启程
辰时三刻,长安城西门的吊桥在晨雾中缓缓落下。沈砚之与谢长渊身着粟特商队服饰,腰间挂着刻有波斯文的水囊,坐骑鞍鞯上绣着的九瓣莲花纹,正是楼兰古国的图腾。裴九郎率领的不良人斥候队已先行出城,飞鱼服外罩着胡商的羊毛披风,鞍后捆着的木箱里,藏着从大雁塔地宫取出的《秦妇吟》残页。
“看!那是龟兹的驼队。”谢长渊指向远处扬尘,三十峰骆驼背负的丝绸包裹上,赫然印有谢氏商队的九婴妖纹,“他们运载的,怕是罗刹殿的祭品。”
沈砚之摸着马鞍上的青铜钥匙,钥匙与他右臂的金色鳞片产生共振,竟在皮质地图上显露出敦煌莫高窟的暗纹——那是母亲用诗骨血绘制的密室路线。昨夜在曲江池,他们从池底捞出的玉匣里,除了《上邪》时空秘术,还有半片绣着双生婴孩的西域锦缎,与谢长渊襁褓上的残片严丝合璧。
正午时分,商队在陇右道的驿站打尖。沈砚之掀开毡帐,看见三名粟特商客围着火堆,用突厥语吟诵着《吠陀经》片段。他袖口的鳞片突然发烫,识破那是妖魔伪装的胡商——他们腰间的皮囊里,装着的不是葡萄酒,而是西市妖毒的原料苏摩汁。
“小心!是胡旋舞妖!”
谢长渊的横刀先于话音出鞘,银蓝与金色交织的鳞片在刀光中若隐若现。沈砚之同时吟诵《从军行》,左臂鳞片化作狼烟战阵,却发现妖毒竟能腐蚀诗句:“青海长云暗雪山”的血字刚出,便被苏摩汁染成黑色。
“用《凉州词》!”谢长渊的玉笛奏出《上邪》的变调,“借西域风沙破妖毒!”
沈砚之恍然大悟,改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金色鳞片顺着战马鬃毛蔓延,竟将漫天黄沙凝聚成沙暴狂化技。妖毒在沙暴中发出滋滋声响,显露出藏在胡商皮囊里的蛇形妖魔——其七寸处缠着的,正是母亲棺中的西域锦缎残片。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沈砚之的吟诵裹挟着沙砾。蛇妖在沙暴中化作齑粉,露出藏在驿站地窖的青铜祭坛。坛上刻着的楼兰星图与他胸口的《兵车行》鳞片完全吻合,中央凹槽里,躺着半具绣着双生婴孩的骸骨——正是昨夜裴九郎提到的“会吟诵《霓裳羽衣曲》的白骨”。
“这是……初代诗骨宿主的残骸?”谢长渊的指尖划过骸骨眉心的月牙胎记,与母亲画像上的印记分毫不差,“谢氏果然在沿途设下祭坛,用先祖骸骨提炼妖毒。”
沈砚之的鳞片突然逆向生长,露出底下流动的金色纹路。他看见骸骨手中握着的玉笛残片,与自己修复的《上邪》玉笛产生共鸣,竟在识海映出三百年前的战场:母亲带着刚出生的双生子逃亡,被谢氏追兵用《天魔策》重创,被迫将长子的骨血融入玉笛。
“大人!前方驿站传来急报!”一名不良人斥候闯入,脸上沾满沙砾,“陇右道的烽燧全部熄灭,突厥狼卫正向我们逼近!”
谢长渊查看斥候递来的木简,上面用粟特文写着“罗刹殿血祭启动”。他望向沈砚之,眼中竖瞳再次浮现:“他们要在玉门关外的戈壁,用我们的诗骨血复活楼兰古魔。”
更鼓声从驿站外传来,第三声鼓响时,大地突然震动。沈砚之掀帐望去,只见西北方的沙丘后,无数泛着幽蓝光芒的妖魔正踏沙而来,为首者身披的鳞甲上,竟刻着完整的《吠陀经》咒文——那是用百具胡商骸骨炼成的“沙骨妖将”。
“结阵!”谢长渊的横刀劈出《吴子兵法》的破阵纹,“砚之,用《兵车行》吞噬咒文!”
沈砚之却发现自己的鳞片异常灼热,《兵车行》的残篇在识海疯狂游走,竟不受控地吞噬着沙骨妖将的咒文。他感到喉头腥甜,咳出的黑血中混着沙砾,却见妖将的鳞甲正片片剥落,露出底下与自己identical的金色鳞片。
“不好!是诗骨反噬!”李白的声音从天际传来。诗仙踏剑而至,酒壶倾倒间,《将进酒》的酒气化作屏障,“他们用谢氏宗祠的祭坛血咒,引你吞噬同族骸骨!”
沈砚之这才惊觉,沙骨妖将的鳞片上,绣着的正是谢氏双生子的图腾。他望向谢长渊,对方的银蓝鳞片此刻已全部转为金色,与自己如出一辙,而那些被吞噬的妖将残骸,正化作光点融入他们的鳞片。
“原来……诗骨同源者的血,才是楼兰古魔的最佳祭品。”谢长渊的声音带着苦涩,他指向妖将首领的眉心,那里嵌着的正是母亲棺中的玉璜,“谢氏要借我们的手,完成三百年前未竟的炼鼎。”
沈砚之握紧惊鸿剑穗,穗头的《侠客行》纹路突然与他心口的鳞片共鸣,竟在沙地上刻出敦煌莫高窟的逃生路线。李白掷出酒壶,壶中剩余的葡萄酒化作《蜀道难》的剑雨,劈开妖群的包围:“往西走!莫高窟的第十七窟,能阻断时空咒文!”
驼铃声在戈壁滩上回荡,沈砚之与谢长渊策马狂奔。身后的沙骨妖将发出刺耳的尖啸,而沈砚之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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